看人家钟大哥夫妇,成婚前耳鬓厮磨,成婚后相亲相爱,自己为何就不能同他们一样,和妻子鸳鸯比翼、夫妻同心呢?
这究竟该怪谁?五年前,他娶了她,那是她父母答应的婚事,她也并未反对,可过门以后,终日郁郁寡欢、心事重重。
问她为何如此,她却绝口否认,他也就没放在心。
不想在往后的日子里,她越来越冷漠孤僻,他就像对着一个木偶,生活毫无情趣可言。
但他依然想尽办法讨她欢心,但都不能奏效。长此下去,他也有些心灰意懒。他想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曾有过把她休了的念头,但又下不了狠心。
尤家在武林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老丈人在鄂省万儿响亮,把她休回家去,无疑是让尤家在武林蒙受羞辱,两家就会结下深仇大恨,尤老爷子性情刚烈,—怒之下会把她杀了。
所以,踌躇再三,没有这样做,只好听之任之,后来他赌气搬到书房独宿,发现尤绮云脸色比前好了不少。他不禁勃然大怒,原来她就是巴不得离开他。冲动之下,他对她只说了一句话:
“看来你想离开惠家,今日我让你如愿以偿,写休书一封,你等着回尤家去吧!”
尤绮云一双秀目瞪得老大,半晌滚出了两串泪珠,但说话声音却很平静:“你恨我,要我死,写吧。”
他怎能要她去死?写休书的念头从此罢休,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在烦恼中度过。两人各在各的房间,相遇时形同路人,有时连招呼也不打。尤绮云对此特别高兴,有时还有婢仆说笑,但只要一见到他,马上就换了副冷面孔。
来福州府之前,他想带她回来,让宁月娥劝劝她,问出她的心事,他仍希望破镜重圆。
于是他才提起,就被尤绮云一口拒绝,神色间隐约透出一丝兴奋。
很明显,她巴不得他走,走就走!第二天一早,他就独自踏上了旅途。
这几年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叫他怎么开口对人说?
可要是一辈子这样下去,他岂不被她活活气死?明天,他该把一切都告诉诸葛兄和钟氏夫妇,请他们相帮出个主意,再不能拖下去了,总该有个了断呀!
翻来翻去睡不着,躺在床上难受,便披衣开门出来,坐在树下石凳上继续想心事。
忽然,他听到了微小的破空之声,从围墙上“嗖嗖嗖”一连跃下十几个人来,他们不闪不避,大摇大摆,东张西望。
嘿,好狂的盗贼,竟敢明日张胆到神龙剑的稻香居撒野!
他双手倒背,从树荫中走出来,一声冷笑响彻小院:
“喂,来人止步,这里不是你们横冲直撞的地方!”
夜行人个个蒙面,一起把目光对着他,内中一人道:“你是钟震坤吗?”
“是又怎样?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阎王殿前的拘魂使者,特来招你下地狱的,怎么样,乖乖束手就擒吧!”
惠耘武未及答腔,就听钟震坤的声音说:
“老兄你走错了门,这里是钟大爷的府第,钟大爷就是专门捉鬼下油锅的!”
随着话声,钟震坤宁月娥提着兵刃来到,钟莹莹紧跟着她娘,诸葛鼎还未现身。
“你们两人谁是钟震坤?”
“凭你不配打听!”钟震坤怒气冲冲。
领头的蒙面人喝道:“死到临头还敢摆臭架子,各位弟兄,统统拿下!”
钟震坤立即亮出青铜剑,宁月娥将手中的短柄兵刃一抖,钟莹莹也摆开了架式,眼看双方就要大打出手。
正在此时,忽听墙头有人发话,一口京腔,声音不男不女,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