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如此,望裴寨主和各位头领三思,望弟兄们为自己的家小性命想想……”
“够啦,别再噜嗦了。”略顿,问众喽罗:“弟兄们把文镇波这小子的话都听明白了么?”
众人高吼:“听明白啦!”
离大船不远的五凤五龙狗儿等人不见宫主等人回来,只听见海盗船上大声吼叫,也不知什么事,大家放心不下,商议五凤到盗船上接应,于是一个个飞身上来。
田小燕一见,以手按唇,示意她们噤声。
五凤见这种场面,十分奇怪,便站定观看。
肖劲秋突然穿行在被他点了穴的喽罗之中,片刻就替他们解了穴。他们人虽受制,耳不聋,眼不盲,把经过情形看在眼里,穴道一解,便自动退回到两侧。
此时裴天雷大声道:“好得很!文镇波这小子把纸戳破了,今日俺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自从俺答应把飞马岛改属阎王岛归顺温武魁这老小子,心中就一直憋着口气。温武魁这半年里派了五次人来送礼说好话,俺本来没有答应的意思。这并非俺裴天雷定要做个龙头老大,只要有人比俺本事大,又能带领弟兄们打倭寇、除海匪,不滥杀无辜渔民,俺就把头把交椅让他!当时有数十股倭寇与俺们飞马岛作对,俺又要对付倭寇又要对付他温武魁,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况俺给温武魁提了几个条件,要他打倭寇、除海匪,不勾结官府,他都一一答应下来,因此俺才答应把飞马岛改为第五水寨。哪知这两个月来,温武魁这老小子巴结狗太监,和倭寇勾勾搭搭、称兄道弟,咱们提的条件他全不放在眼里,俺心中早就有气。似这般下去,飞马岛岂不成了温武魁和倭寇的帮凶走卒,俺裴天雷有何面目见家乡父老?所以今日当着大家的面,俺把话挑明了,自此时此刻起,俺飞马岛仍是飞马岛,去他娘的什么第五水寨;俺眼中没有他这个温总寨主,俺宁肯血战一场丧命,也不愿苟安偷生!不过,俺不强迫大家,愿跟温武魁那小子的,自管跟着这姓文的去,若是大家都要归顺阎王岛,俺就一人离开飞马岛,重新纠结一伙人马,誓与倭寇血战到底。弟兄们如何决定,自己算计算计,俺的话说完啦,你们看着办吧!”
“咱们誓跟大王,去他娘的阎王岛!”
“温武魁唬不住咱们,头断只是个碗大的疤!弟兄们,咱们反了他姓温的!”
“跟阎王岛勾结,面上无光,咱们愿跟裴寨主,要生同生,要死同死!”
上百个弟兄吼叫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乱成一片,到后来什么也听不清。
这时裴天雷把手一抬,让大家静声,道:“大家都嚷嚷,什么也听不清。这样吧,愿跟着阎王岛的,到俺右面舱板上来。”
这话一出口,原先站在他右侧的弟兄,一个个赶忙挤到左边去。
二寨主周定邦大声道:“弟兄们,咱们大王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咱们弟兄也是铁铮铮的英雄,岂能和温武魁这类强盗劫匪混在一起!咱们跟着大王,要死也死个光明磊落,大家说对不对啊!”
“对!咱们要死也死得光明磊落!”喽罗们大声答应,气势宏大感人。
肖劲秋等人激动不已,深深佩服这伙粗鲁汉子,他们对是非一清二楚,决不含糊。
又听裴天雷道:“没人愿跟着文镇波去吗?俺再问三声,可不要后悔!”
有个喽罗嚷道:“大王别问了,飞马岛可没有这样的孬种,贪生怕死去投降!”
众人纷纷吼叫起来:“对,别问啦……”
裴天雷道:“好样的!你们都他娘的是好汉,没给俺裴天雷丢脸!”略一顿,瞪着文镇波:“姓文的,你他娘的都听见了,飞马岛自此刻起脱离阎王岛,你若是再敢说三道四、指手划脚,俺就把你大卸八块扔下海喂鱼!”
文镇波面色苍白,心中惶恐不已,他喃喃道:“既然大王如此决定,我姓文的自不便多嘴,只求大王放我回阎王岛复命!”
裴天雷道:“放心,俺不为难你,你到后舱去呆着,然后送你上岸。”
文镇波垂头丧气走向后舱,不敢抬头见人,平日巡海使的威风早巳不见。
等他走后,裴天雷道:“老兄,你都听见了瞧见了,这下可以跟俺放心交朋友了吧?”
肖劲秋一竖大姆指:“裴兄果是知大义,明是非的好汉,我愿和你交朋友!”
裴天雷道:“你们还有人在小船上么?请上俺这大船来,大家喝一杯如何?”
肖劲秋道:“好!大家喝一杯。”当即扭头道:“犬兄,五龙,给了船家船钱打发走了,你们都上大船来,咱们交了好朋友,大家都来叨扰一杯,庆贺知交!”
他声音不大,只是站在附近的人听得见他的声音,一个个十分奇怪,这是对小船上的人说话么?怎能听得见?哪知不到片刻,“嗖嗖嗖”连跃上六个人来,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肖劲秋对裴天雷把一个个同行之人都引荐了,裴天雷见五凤五龙皆是才貌双全的俊男丽女,心中十分惊异,这样细皮白肉的人,能是武林高手么?有机会倒要见识见识。
引荐完,大家又见过周定邦等头领,这才由裴天雷打头,进前舱坐定。
前舱十分宽大,除了两壁挂着些刀剑,并无什么摆设。手下人进来把三张小桌并在一起,不一会就抬上一罐酒,摆上了几大盘鱼肉。
裴天雷道:“船上没有好菜,请各位将就些儿,能喝酒的大碗喝,不能喝的就吃鱼!”
笑狐道:“老兄,肖老弟除了武功好,就是会喝酒,不知老兄你酒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