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好像有难处?”
“彼此见面很少,我……”
“不是有‘一见钟情’这几个字么?”
“是的,但我们相互知道的太少了。”
“慢慢就知道了嘛,你要是讨厌我,就直说好了,用不着吞吞吐吐!”
“不,不,别乱想,我怎会讨厌你。”
“我问你,在梁家堡我被点了睡穴,你是怎么把我带到外面去的?”
“抱着你离开的,当时情势危急,我……”
“一个女孩儿家被一个男人抱着,而且还有那个笑狐边小龙、混天犬齐隆看见,你说叫我该怎么办?这不是有了肌肤之亲么?”
肖劲秋一愣,心想这丫头真厉害,原来这件事她没忘,只是没有机会提起罢了。
但嘴上答道:“实在对不住,当时……”
“好吧,当时情势危急,你不拘小节,那么现在你的举止又当何论呢?”
肖劲秋一下呆了,不是么,现在双手还搂着人家呢?吓得连忙放开双手。
“你以为放开手还来得及么?”
肖劲秋发觉她说话语气不对,冷冰冰的,弄不好将铸成终身大恨,以她性情之刚烈,若以为他耍弄了她,她准会作出激烈的反应,为了她,为了武林,为了铲除天灵教、程税监,他不能把她推向仇敌一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陷入危境而袖手旁观。
他只要不慎伤了她的心,她会遵照碧蟾宫的吩咐去和各大派为敌,掀起腥风血浪,最后被各大派联手追杀,她势必投入天灵教,走向极端……
这一瞬间他念头转了数转,钟莹莹的形貌闪了一闪,但他已顾不了这许多,断然作了决定,立即两手一合,又把她紧紧抱住。
“你这是干什么?不后悔么?”田小燕低下头,轻声问道,声音已变得柔和温情。
肖劲秋知道自己猜对了,适才只要他一犹豫,田小燕势必离他而去,这一去,只怕是很远很远,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现在,他已挽回了她的心,他要把她带在身边,让她成为天灵教又—个可怕的对手。
他脉脉含情地回答道:“后悔什么?我只希望你别离开我,你愿意么?”
田小燕倏地抬起头来,双目含泪柔声问道:“真的?你说的可是真话?”
肖劲秋严肃地把手—抬,以食指朝上伸着,道:“指天为誓,我肖劲秋决无半句虚言,若是有负小燕,移情别念,叫我不得好死!”
田小燕“哇”—声又哭了起来,一头埋进肖劲秋怀中,把肖劲秋急得手足无措!
“啊哟,宫主你不愿么?我说错了话……”
田小燕依然哭着,却伸一只柔掌,把他的嘴捂住,不让他说下去。
片刻,她止住了哭声,喃喃道:“我好快乐,你真心对我,我相信你……”
肖劲秋把脸贴在她柔软的头发上,嘴里小声道:“别哭别哭,你哭得我好心痛,你放心吧,你从此是我的红颜知己,我们到老不分开……”稍顿,喃喃念道:“城上高楼重倚望,愿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小燕,你愿与我同行江湖,刀光剑影,斩妖驱魔,为天下苍生造福么?”
田小燕低声道:“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小妹愿追随大哥身后,共患难,同生死,只是……只是小妹尚有苦衷,只怕一时半时不能伴随大哥……”
肖劲秋一惊:“什么?你说什么?”
田小燕轻叹一声,道:“小妹身不由己,只怕爹爹不肯答应,除非你归顺碧蟾宫。”
“小燕,你把话都说出来,让我们共同权衡轻重,再想出对付之策来。”
“我们碧蟾宫也有自己的苦衷,你听我慢慢讲,我现在靠的就是你,因为我已违背了家训,也违背了宫中条例……”
肖劲秋左手一抄,把田小燕抱了起来,道:“走,火塘边讲去,当心冻了你!”
田小燕害羞地把头侧向他怀窝,任由他抱到已熄灭了的火堆边,把她轻轻放下,坐在一根枯树干上。然后,他再拨开灰烬,运气吹了吹,火又重新燃了起来,再加上些干柴,火烧得很旺。
肖劲秋这才挤着小燕坐下,伸手搂着她的腰,她把头倚在他肩上。
“说吧,碧蟾宫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这说起来话长。五十年前的公案想你已经知道,我爷爷田瑞刚被少林、武当、峨眉、华山、九华、崆峒六大派逼迫归隐封剑,立誓五十年不得让风魔剑法在江湖上露面。那天,爷爷身负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