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四周一阵哄然叫好声,柳鹤亭不禁心头一冷!
他虽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此时此刻,在一切疑团俱未释破之前,死在这班无名无
姓、只以数字作为名字的人的手里,他却实在心有不甘,但他此刻穴道被制,无法动弹,除
了束手就死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
四面喝彩声中,“三十七号”的笑声更大,只听他大笑着道:“七号,你怎地不开腔,
难道不赞成我的意见吗,”
柳鹤亭屏息静气,只听“七号”一字一字地缓缓说道:你们胡乱做事,若是‘头儿’怪
罪下来,谁担当得起?”
于是所有的哄笑嘈乱声,便在刹那间一起平息,柳鹤亭心头一寒,暗道:“这些乌衣神
魔的头儿,究竟是谁?此刻竟有如此权威与力量,能将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乌衣神魔’控制
得如此服贴!”
静寂中,只听“七号”又自缓缓说道:“依我的意思,先将此人带去一个静僻的所在,
然后再去通知‘头儿’……”
那嘶哑的口音立即截口说道:“但‘头儿’,此刻只怕还在江南!”
“七号”冷“哼”一声道:“此人既已来了,头儿还会离得远么?前面不远,就有一间
‘秘讯祠’只要‘头儿’到了,立刻便可看到消息,反正此人已在我等掌握之中,插翅也赶
不到‘飞鹤山庄’去了,早些迟些处理他,还不都是一样么?”
“三十七号”嘻嘻一笑,嘎声道:“不错,早些,迟些,都是一样,反正这厮已是笼中
之乌,网中之鱼,迟早都要与那‘西门笑鸥’同一命运,只不过这厮还没有享到几天福,便
要做花下鬼,实在……哼哼,嘻嘻,有些冤枉!”
“七号”沉声接口道:“你这些日子怎地了,如再要如此胡言乱语,传到‘头儿’耳
中,哼哼!”他冷哼两声,住口不语。
那“三十七号”一双冷削而奇异的目光中,果自泛出一片恐怖之色,缓缓垂下头去,再
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们这些言语,虽未传入‘头儿’耳中,却被柳鹤亭听得清清楚楚,他心中既是惊诧,
又是惊栗,却又有些难受:“难道他们的”头儿’便是‘纯纯’!”心念一转:“……便要
与西门笑鸥同一命运……西门笑鸥究竟与此事有何关系?与纯纯有何关系?”
这些疑团和思绪,都使得柳鹤亭极为痛苦,因为他从一些往事与这些“乌衣神魔”的对
话中,隐隐猜到他们的“头儿”便是自己的爱妻,但是,却又有着更多的疑团使他无法明
了!
陶纯纯与“石观音”石琪有何关系”这两个名字是否同是一人?
这看来如此温柔的女子,究竟有何能力能控制这班“乌衣神魔”?
那“浓林密屋”中的秘密是否与“乌衣神魔”也有关系,
这些“乌衣神魔”武功俱都不弱,行事如此奇诡,心性如此毒辣,却又无名无姓,他们
究竟是什么人呢?他们与自己无冤无仇,却为何要暗害自己?
那“西门笑鸥”,与此事又有何关系?
在暗中窥破他们秘密的那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