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最终,唯一的幸福,不过是俩俩相伴到老,然后并排做在摇椅上晒着太阳;
兴致高时,也许还会用瘪了的嘴巴,慢慢地晒着自己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和潇洒不羁。
她也曾相信,自己能接受感情上的平淡,并能用另一方面的踌躇满志来填补和丰富这种平淡。
可这世上,到底有一种感情,是永远无法替代的,就像有一种欲望,是永远无法满足的。
她有她无法替代的感情,他有他无法替代的欲望。
于是,注定了交集,然后分开。
以后,他们会越离越远吧?
果然……
是最后的拥抱。
他可能伤害过很多人,却从不曾负她一点半点。
她闭上了眼睛,无声地叹息。
他的心跳依然很激烈,她的心跳却出乎意料的平缓。
结束了。
以最亲密的姿态。
未打理过的头发披在肩上,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一缕一缕,在晚风里缠到许彦霖的发际。
许彦霖半敞的风衣被吹得猎猎飞舞,腰带扑扑地打在她的毛线衣上。
她的毛衣似乎太单薄了,如此高挑的她,竟在他怀里显出了几分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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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听到路人的窃窃私语,江菲记起了这是在自己的家乡小城。
她可以对邻居大婶们的无聊八卦听而不闻,可她的父母却一定不愿意别人对自己的女儿指手划脚。
她推开了许彦霖,勉强笑了笑,向他挥手道别:“再见。”
许彦霖垂头,然后轻声道:“再见。”
他终于坐进车,关上车门。
再见,不知道何时再见。
听他发动车子时,江菲退开两步,无意识地扫了一眼来往的车辆,忽然一怔。
一辆黑色凌志,刚刚在前方调转车头,往东急急驶去。
式样很眼熟,忙留心车牌时,那车已迅速消失在昏茫的夜色中。
没看到后面的数字和字母,只是隐隐觉得,前面那个字,好像是个“宁”字。
南京的凌志?
她摇摇头,目送许彦霖缓缓驶离,抱了抱肩,慢慢走向自己的家。
风似乎更大了。
萎黄的扇形小叶在呜咽的沙沙声中簌簌飘落,渐渐在路边堆起厚厚一层。
这天气,果然冷得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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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黑色凌志以惊人的速度疾驰着,迅速离开了这条大街。
副驾上的男人正在惊呼:“老大,你疯啦?这里是城区,限速的,慢点,再慢点……想收罚款单吗?”
原智瑜紧抿着嘴角,把发白的唇抿作了细细的一道线,锐利得像一把双刃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