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愿说罢了。”
&esp;&esp;安乾稳住心神,生怕公主听到他的心跳。
&esp;&esp;“朔州的大长公主殿下命人送来了这个。”他命身后的小兵递上来一个大琉璃杯子。
&esp;&esp;灵药好奇地看着琉璃杯中的物事——好像是果子,每一个果子上斑斑点点,有点难看。
&esp;&esp;“老太太说,这里头酿的是鸡蛋果,用蜂蜜腌好的。”后头的小兵又抱来一个沉甸甸的铜器,呈上来给灵药看,“这是铜制的冰鉴,老太太吩咐,这酿好的鸡蛋果存在铜冰鉴里头,至多能存十五天,殿下每日用无水干净小勺舀一些冲水喝,不出十日,定会肌肤胜雪,美貌如初……”
&esp;&esp;说到这里,安乾心里嘀咕了几句,这位十公主殿下还要怎么美貌如初呢……
&esp;&esp;现下她不美吗?
&esp;&esp;他不知,陈少权自打知道灵药心里头担心皮肤的小心思后,便命人回朔州请教祖母,怎么才能让一位女子皮肤恢复洁白,老殿下颇会保养自身,有一套美白心得,便让人酿了这个,命安乾带着过来了。
&esp;&esp;不过,谁都不知,大长公主心里头已经有了一个,十公主满脸红疮,皮肤黝黑的初印象。
&esp;&esp;安乾激动地自帐中退下,心中另有一番激动不提。
&esp;&esp;灵药的车队从二百锦衣卫扩充到了四百人,昼夜行路,越往西去越热,但到了夜间却又冰冷彻骨,十几天跋涉,终于出了玉门关。
&esp;&esp;再经过几个市镇,便到了西凉的地界。
&esp;&esp;听闻,此时西凉内乱,辽人趁机进犯,西凉百姓民不聊生。
&esp;&esp;西凉纳入大周版图不过十数年,这两年北疆辽人作乱,无暇顾及西凉境况,几任都护府都护无故死于任上,从此再无人敢入西凉为官,如今的西凉都护府已然是个空壳衙门。
&esp;&esp;鉴于此等情形,郑登峰与安乾商议,在玉门关各将士换上便服,灵药与真如再做男装打扮,悄悄入西凉首府西州。
&esp;&esp;真如虽形容柔弱娇俏,却有一身好功夫,虽然几年玉堂春的日子过得人娇贵起来,但拳脚还是可以的。
&esp;&esp;安乾身手更是了得,与真如一同随侍灵药身侧。
&esp;&esp;他三人号称自中原而来贩卖丝绸布料的货商,一辆车轿往西州而去。
&esp;&esp;而四百兵士则散落隐匿,随时听候召唤。
&esp;&esp;三人一路穿过沙漠入西州,已是入夜时分,遥遥瞧见西州的城门耸立,颇有几分雄浑气息。
&esp;&esp;灵药摸了摸自己嘴上的络腮胡,望着西州二字的城门,心下有些堂皇。
&esp;&esp;“我的娘亲就是从这里,踏上往京城而去的路。”她有些怅然地说着,“她一生过得也算快活……”
&esp;&esp;她想到那个名叫许羡臣的男子。
&esp;&esp;年轻时候的爱恋或许只是昙花一现,娘亲难道真得不爱父皇么?不见得,爱有很多种,爱而不得的惆怅与因爱相守的温存,哪个更隽永一些?
&esp;&esp;她不知道。
&esp;&esp;真如不了解灵药的心思,只是随着她的话感叹。
&esp;&esp;“我呀,只要能嫁一个好男人,这就心满意足了——公主,我瞧那话本子里头说,前朝许多公主都养了好多俊俏面首,日子过的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esp;&esp;灵药吹了吹胡子,不满道:“我以后和驸马好好过,不养面首。”
&esp;&esp;真如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esp;&esp;“公主呀,我的好公主呀,虽然你和驸马好好过,但也不要浪费养面首这样的好事情——你养面首,我替你用……”
&esp;&esp;灵药胡子快笑掉了,却听驾车的安乾焦灼的声音响起。
&esp;&esp;“少爷你看。”
&esp;&esp;灵药少爷的眼光顺着安乾的手指往前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