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时,我刚好遇见瑾王,瑾王说她身边有那人在伴。
我的心瞬间似被刺痛,却还是笑着将龙井酥递给景春。
没关系,只要她吃了就好。
哪怕她会将我做的龙井酥,亲手喂给另一个人吃。
我有了荣华有了富贵,但我每天如履薄冰。
我学着那可笑的善良,娇俏指着湖中的锦鲤,说它们被雨淋到了好可怜。
我自己都觉可笑。
但她却将我被风吹的有些乱的发丝顺在脑后,同我说:“云汲心善。”
这句话若是旁人说出定然是嘲讽意味十足。
但她眸中的宠溺与温柔都在告诉我:她是真的觉得我心地善良,单纯可爱。
不,我不是的。
我不善良,我还不择手段……
但我不敢说。
我怕她会厌弃我,我怕我的明月再也不会照拂我。
但她又怎会不知?我那些算计在她看来应当如小孩在玩扮家家酒。
所以,她或许是真的觉得我单纯善良。
后来,君后怀孕了。
我茫然着,或许我也可以当君父了?
她爱君后,那我便护着君后。
护着,她的君后。
我日日小心着,查医书,寻太医……
终于到了十月临盆。
男人生产真是可怕,一盆接一盆的血,我的心忍不住地揪起。
我忍不住妒忌地想,若是君后死了,她是不是就能瞧见我了。
可很快我就将这个想法打消。
她那般爱君后,若君后死了,她该有多难受?
她难受,我也会跟着难受的。
所以我便祈祷着,祈祷着君后,父女平安!
产房污秽,她也被挡在了外面。
可她就是不顾天下悠悠众口,果决地踏入产房。
或许有那么一瞬,我也想有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