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过后,青青叔便叫我学那江南男子的温柔小意。
他告诉我,“女人最爱的便是知进退,温柔小意,只把她一人放在心里的男子。”
“要单纯善良,哪怕是假的也能帮你立于不败之地。”
“她不高兴时,你要察言观色,瞧她是要你跟着一道哭,还是要你当那解语花……”
“……”
他说了好多好多,而后耳提面命:
“但记住,自己万不可沉溺进去!”
青青叔教了我许多许多,多年下来,我竟能如常地游走于所有公子和恩客之间。
大爹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亮,我拿出所有攒下的银子想要为自己赎身,可大爹爹却笑着摇头。
我便知晓,我走不掉了。
但我不愿!
那日,我同青青叔告别,青青叔满脸不舍。
可没多久,青青叔便带着大爹爹将我锁在了柴房中。
我贴在门上,听见了大爹爹说:“做的不错,这么些年你也乖顺,云汲更是能成我清风楼的一张底牌,我也不是个吝啬的,今夜你便收拾行囊走吧,该给你的一样不少!”
我也听见了青青叔,满含着欣喜地应:“是!”
我不怪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若能离开这也是好的。
毕竟,他对我真的已经够好了。
毕竟,青青叔他从来都不欠我的。
我只是……
有些难过,而已。
这日过后,我再也没见到青青叔。
渐渐的,我用着青青叔教我的,把大爹爹哄得心花怒放,他对我也没了防备。
后来大爹爹告诉我,青青叔走了,去了我最讨厌的江南。
我问大爹爹:“到底哪里有自由?”
大爹爹给我戴上玉冠,因为十二岁可以卖艺了。
他难得好心情地想了会,“自由?皇宫里的主子们吧,毕竟他们是这普天之下最尊贵的。”
“那怎么才能成主子呢?”
或许是我说话温声细语,或许是我脸蛋上的笑意恰到好处,又或许是我的无知取悦了他,他说:
“自然是被那最尊贵的人瞧上,只要被她入了眼,荣华富贵准没跑!”
“好了,今夜你初次上台,可莫要丢了我清风楼的脸面!”
我瞧着镜子中的自己,乖巧应声,可手指却忍不住的发抖。
“大爹爹放心,云汲都晓得。”
他刚走,我便跳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