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再下一针。
“王妃……”楚鸳快哭了出来。
她只觉手腕处酸痒难耐,似荆棘滑过体内的血肉,痛也揉不得,痒也搔不得。
浑身痛痒难当。
“忍一忍,很快就好。”
说着,又是一针扎下。
楚鸳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来。
宋云缨神色专注,手上的动作不停。接连几针下去,楚鸳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满屋子下人更是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王爷……”楚鸳乞求似得看着独孤羽,却见他只身坐在桌前,闲闲地品着茶,似乎并不着急替她解围,反而饶有兴致地看这一屋子的女人做戏。
宋云缨更是振振有词,“此乃太渊穴,可补气养血。楚姑娘反应如此之大,看来是体虚之症,以后每日来我院子里,扎个十天半月,就会有所缓解。”
楚鸳受了几针,已是要命。
此刻听宋云缨还要她日日来扎针,吓得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武嬷嬷慌忙上前扶住她,神色焦急,“王妃,楚姑娘她……”
宋云缨收回银针,站起身来,神色淡然。
“晕针了?那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武嬷嬷如蒙大赦,连声道谢,忙不迭地把楚鸳扶下躺着,被子塞好。
“让楚姑娘休息一晚,明日本宫让人熬些防晕的汤药再来。”
“明日还要来?”武嬷嬷害怕。
“针灸乃是中医精粹,有病治病,无病强身。楚姑娘既然身子弱,那就更应该多尝试了。难道嬷嬷不希望她早日康复吗?”
“自然是希望……”武嬷嬷同情地看了楚鸳一眼。
这罪受的,究竟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
宋云缨刚出蒹葭阁,就听到独孤羽的脚步跟了上来。
他也不喊她,只是慢慢地凑上来,问了句:“你何必折腾她呢?”
宋云缨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坦然地迎上他的视线,“王爷心疼啦?”
独孤羽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玩味,“本王只是好奇,你何时学会了这些手段?”
“针灸的手段,我本来就会。”
“人都给扎晕了,还不承认?”
这只是让她身体酸痛的针法,不伤内里,谁知她就这么娇弱,竟晕过去了。
宋云缨也不扭捏,“她仗着有太后撑腰,就不敬尊卑,从我院子里抢人,我自然要教教她规矩。”
独孤羽上前一步,“抢谁?”
宋云缨略略退一步,“你说呢?”
独孤羽似笑非笑,“原来,本王的夫人,也会吃醋?”
“那还不是因为在乎王爷。”
独孤羽嘴角的笑意更甚,“在乎?能有多在乎?”
宋云缨心一横,好似嘴抹了蜜一般,“自然是含在嘴里怕滑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当心肝宝贝一样在乎……”
说完自己的肉先麻了一麻。
独孤羽凤目微扬,似故意贬损,“油嘴滑舌。”
“女子不坏,男子不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