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蓠的手还停在他脸上,便毫不留情地弹了一下他的耳垂,问到:“有什么好处?”
“到时你就知道了。”
沈江蓠听他意有所指,含嗔一笑。想起白日清点礼物时所见,问到:“江节他做了官了?我见礼单上有他的名字,还是在大理寺?”
“恩科考试,他中了,名次还不错。我也是看见取中的名单时才知道的。”
沈江蓠叹了一声:“当初二妹妹带着他媳妇来看我时,便说了好些他上进读书的话。当时我就想他许是要参加恩科。本来还想着告诉你一声,竟混忘了。”她的语气越发低落:“自打生了孩子以后,我记性好似差了许多。”
萧栖迟想起曾经听女同事说过的“一孕傻三年”,笑了起来:“以后没准更傻。”
沈江蓠又扯了一下他的耳垂,说道:“他得官多长时间了?”
“也有两个多月了罢。”
“奇怪,二妹妹后来也见过我。倒从未提他做官的事情,也没说起家中父亲为之不高兴。待下回见面,我得问问才是。”
第102章 争取二更
展落白没想到;沈江节竟然这么快就与朝中官员打成一片。说起来;沈江节不过是一个七品芝麻官而已,展落白却在好几位朝中重臣的饮宴上与他碰了头。
而且言来语去,他发现不少人还对沈江节颇为关照。同时他还发现沈江节对自己的态度也发生了一丝微妙变化。
从前;沈江节敬展落白是御前得用的人,相交时难免有些趋附和讨好。又想到大家是至亲,甚至有些搞小团体,以后党自居的意思。
就为了这点心思;展落白明里暗里没少疏远他。
可现在;沈江节见了他;却突然变得客气和矜持起来。再也不故作神秘地当着众人说些事关皇后娘娘的话。也不再拉着他说沈府与娘娘的往事。
整个人好似活得清白了不少。
他更奇怪的是,怎么江节出来做了官,也没听说岳父在家中大发雷霆。难道就这样由着他出仕了?不像岳父的性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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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真的不生气?”沈江蓠靠窗站着,窗外树木的枝干仍是光秃秃的,要仔细看才能看出几点新抽的绿叶。
沈江蔓坐在绣凳上,手里拿着一件肚兜,正细细地看:“有两日是没怎么说话,应是不高兴的罢。后来把江节叫去说了好久的话,说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做得真细致,宫里的女官就是不一样。”
沈江蓠笑笑:“你带几件回去罢。庭梧年纪也还不大,用得着这些东西。”
沈江蔓满脸是笑:“又偏了娘娘的东西了。”
沈江节小时候是个闷葫芦,尤其在沈江夔的对比下,越发不起眼。是以沈江蓠都未曾太过注意他。功课平平,性子又闷,着实不是个突出的人。可是,再不起眼的人,也有他的想法和世界,也有他想做的事情。或者沈江节就是在全家的忽视下,攒了一腔抱负罢。
不过以他的资质,估计也难有甚大成就。他愿意做一个小官,就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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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蔓回到家,刚好碰上沈江节下朝回来。两人在进了二门后的回廊碰上。沈江节立刻心知肚明地一笑:“二姐姐,又是从宫里回来罢?”
沈江蔓瞪了他一眼,却是点了点头。
“跟娘娘说些什么呢?”
沈江蔓想起先前的对话,说道:“长姐倒是问了你的事情。”
沈江节一听这话,顿时长了精神,连声问道:“问了什么?说来听听。”
“还能有什么?不过是担心你做了官,老爷气不气而已。我说,你就别瞎想了。长姐再厉害,也只是个妇道人家。管的是后宫,哪里会管朝堂之事?你想升官发财,我劝你趁早别打长姐的主意。”
沈江节啧了两声,给沈江蔓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说道:“我踏踏实实地做事,哪有什么痴心妄想。见到小皇子了?怎么样?”
说到小皇子,沈江蔓就笑了:“白白嫩嫩,好不招人喜欢。依我看,长得与老爷还有两分相像。见了人就笑,也不怕生。比庭梧小时候招人疼多了。”
“那是,将来可是要继承……”说了一半,沈江节按下话头,却不说了,换了个话题:“仪姝一会要去伺候老太太用饭,你过不过去?”
“怎么不去?见不着庭梧,老太太哪里吃得下饭。要我说,你们快点给老太太生个重孙出来才是正经。”
沈江节一笑:“你要有秘籍,教教我媳妇去。”说着,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