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一怔,“你怎么还得?”
桑榆晚讥诮地笑了,“薄家尽出情种。二爷头顶上的草原都快赶上呼伦贝尔了,竟然还爱不释手。”
容止一下就明白了,眉角轻皱,“你帮明媚发了声明?”
桑榆晚嘴角半勾,“二爷,我们两清了。”
容止把那束摔得稀碎的白雪花拿在手里,轻轻转动。
花瓣又掉了不少。
病房的空气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轻轻按下了暂停键,周遭的一切瞬间归于宁静。
桑榆晚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她不喜欢这种安静的空气,特别是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
“容止……”
“我们真的两清了么?”
容止开口,快了半秒。
桑榆晚心里咯噔了一下,面色一怔。
“容止,你要是个男人,有话直说。”
“我是不是男人,你最清楚。”
容止声音清醇如酒,低低地飘进桑榆晚的耳中。
她耳尖一红,心上仿佛万千只蚂蚁在啃噬。
空气又一次安静下来。
两人的心跳声,交缠在了一起。
容止强忍着痛意,挑挑眉,“夫人过来,不只是为了探望吧。”
桑榆晚心尖一缩,又勾起唇角,“沈翊林,认识吗?”
容止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稍纵即逝。嘴角轻轻一撇,“不认识。”
“二爷真不认识?”桑榆晚唇弧加深,冷笑。
“真不认识。”容止神色从容,不像是在说谎。
桑榆晚笑意凝结,“那沈千劫呢?”
容止心口一沉,面上却是波澜不兴,“认识。但不熟。”
桑榆晚清透漆黑的眼睛,映着跳跃的火焰,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她一瞬不瞬得盯着容止有些苍白的脸,凉凉开口,“捷足先登,抢先收购‘新语传媒’的人,是你?”
容止脸色平静如常,“不是我。但夫人想要,我可以让沈千劫转卖给你。”
这话,无异于间接承认,“新语”收购一事,是他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