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仁仰笑:“你家小姐能是天皇老子的媳妇不成?那王某怕极,王某怕极,哈哈哈!…额咳!”
阿福阿旺冲过来,叶子腿一软竟瘫倒了。
红衣女子眼见二汉伸手便来拽肩头,那心已吊到喉咙口,突地挥来一只衣袖将自己挡在身后,是那少年!
她登时又喜又忧。
二汉恼怒,两暴大的拳头从少年一左一右挥来。
眼看少年避无可避,红衣女子心下一急,大叫:“呆子趴下!”
话刚落,听得两声闷响,少年兀立原地,那阿福拳头塞在阿旺肚里,阿旺拳头擂在阿福脸上,样子甚滑稽。
红衣少女竟忘了惊骇,噗哧笑出声来。
阿旺骂咧,“阿福!你个王八羔子!眼睛长屁股上了!要我断子绝孙啊!”
阿福回神快些,知道少年捣鬼,二话不说抬脚便飞踹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少年一侧身右腿跟着一带。就见阿福踹了个空,顺势横飞出几米远,摔得人事不知。
阿旺见状骇的两腿哆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呵呵,呵呵,公子好本事,幸会!幸会!”王富仁哈腰走过来,笑得跟哭似的。
少年道:“惭愧,伤了你伙计实是不该,还望公子放过这些女子,我同你陪不是——”
“呆子小心!”只听得女子大叫,那王富仁竟暗里举起玉扇直砸他脑门!
那少年虽本事了得,却仁厚的紧,哪里料得对方这般卑鄙,当下毫无防备。
眼见少年大难在即,轻则晕瘫,重则头骨碎裂。电光火石间,但见少年一个后仰,右脚顺势勾起对方左膝,玉扇竟直直砸在那左膝骨上,王富仁登时杀猪般嚎叫,满地翻滚。
两下人吓得魂飞魄散,扛起王富仁连滚带爬下山去。
“哈哈哈!”这时林中竟又走出一人来,“早听闻源武镖局三公子才华绝世文武双馨,今日一见果名不虚传!哈哈哈,方公子,难得你平日深藏不露,单这份谦隐,令多少好汉汗颜。”
少年笑滋滋迎上去;“高叔叔!好多日子不见,您还这么爱说笑!”
这来人便是永城县总捕头,常让方父帮操练手下,与方家交往甚密。
二人聊些闲碎,时已黄昏。
“高叔叔,您到这山林里来,是不是有甚公干,我能帮什么忙么?”
高捕头笑道:“念文,你这份侠义可真像你父亲。我啊,算是公事…又不是公事,哈哈…不早了,告辞!”
说完便往林子深处去。
待高捕头走远,少年才发现三个女子都不见了,心想自己闯了这事,却没给那姑娘留些银两,人家怎么逃生过活,直想到心里愧疚。而后又想起那个红衣女子来,她声音如此好听,人也聪慧调皮,可惜没细细看她容貌,甚是遗憾,便脱口叹了一声。
“呆子!你叹个什么气,是不是在想,我舍身相救,你倒一声谢都没有,真是不知礼数的丫头!”正是那红衣女子的声音。
少年大喜,急忙转头,“不——”
只见那女子和自己年岁相仿,亭立若兰,肤似朝霞映雪,嘴角含在颊间笑里,半露皓齿,巧倩模样便是陈年的老夫子也要赞妙几分,风拂起青丝,迷离在漫天金黄的夕阳下,恍惚天宫玉女,哪里是尘世间人物。
少年惊得忘了言语,嘴半张,痴痴瞧着人家。
红衣少女也不恼,笑着便让他瞧。
黄昏日落,林中倦鸟知归。漫天沙沙的声响,杂着些鸟叫虫鸣,不久便寂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