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言冷漠地看着两个抱头痛哭的人——
“啊呜呜呜呜,寇行说不定一直在看我,我们至少要陪着寇行待到头七为止。”
“我寇宝是不是也不想让我这么难过,不能再哭了。”
“他这么怕给人添麻烦的人,肯定也只想一个人死去。”
“这个小女孩演得也太好了,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破烂资本家!等我以后有钱了,我要拳打资本家,脚踢guan了主义!”
“你以为我爸这种大导就不用看资本家脸色了吗,还不是每天点头哈腰的应酬。”
“这小女孩太有天赋了,我要让黄宇把她签到公司里。”
“那我要让我爸找他演戏,他们可是校友关系,牵线都很方便。”
“你爸跟她都差了多少辈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
陈思言:“。。。”你俩都给我清醒一点。
陈思言把李洛从座位里提溜了出来,问“什么情况?”
李洛人还没有醒过来,“嗯?我怎么看见陈思言了?我真的靠了,陈思言你不会也是华国美院的校友吧?!怎么全世界都是这里毕业的?我为什么不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你可以现在念一个非全的,以你的名气肯定能进。”陶竹成在旁边插嘴。
“我才不要念非全,会被人瞧不起的。你个少爷懂不懂,非全是鄙视链底端。”李洛一边被陈思言拽着走,一边还在说。
陈思言把李洛安置在了副驾驶座上,把他整个人扶正后系上了安全带。
醉得已经神志不清的李洛整个人歪在了副驾驶上,被安全带绑着才没有倒进陈思言的怀里。
陈思言看着李洛歪来倒去的姿势,在思考以后要不要在汽车上安排个儿童安全座椅。
通红的眼眶,潮湿的眼睛,李洛就像一只受了委屈昏睡过去的小猫咪。
真是一个脆弱的麻烦精,当初救回来就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精。
可能是上辈子欠他的,陈思言想。
陈思言正想把副驾驶的门关上,回去开车,就听见李洛发出了一声像小猫咪一样的呜咽声。
陈思言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凑近了一点。
李洛在感受到突然靠近的热源后,在陈思言的脖颈处轻轻蹭了一下,感觉这玩意儿比刚刚勒着自己的破安全带结实和舒服多了,直接靠在陈思言的颈间彻底睡熟了。
陈思言全身在瞬间僵硬住,仿佛李洛靠的并不是他的肩颈,而是直接碰到了他全身血液流淌的总开关。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停止流动,心脏停止泵血,从脚底麻痹到头顶。
最后究竟是怎么把李洛按回座位上的,陈思言自己也有些记不清了。只感觉自己当时全身都是僵硬的状态,仿佛喝了酒的人不是李洛而是他一般。
*
汽车开到地下车库的时候李洛依旧还没有睡醒。
在副驾驶上睡得一脸心安理得,怡然自乐。一副缺心眼的样子,怪气人的。
接着陈思言又想到昨天去苏城接李洛时的样子,心里刚燃起的怒火又被平复了下去。
算了,小孩心情不好,喝点酒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