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阵”最讲究变化,若是褚飞燕居中指挥,盾牌阵严防死守之下,根本不会有突围的机会。
但褚飞燕一分心之下,阵法暂时失了灵魂,和普通的方型阵没有了区别。
区区几个贼寇,纵然扛着盾牌,又怎么可能挡得住吕逸、张飞和张辽的亲自冲杀。
劈波斩浪一般,三人带着精骑一路突进,鬼神辟易。
沿路众贼寇丢盔卸甲,纷纷被排开,须臾之间,三人已经杀开一条血路,冲到赵霆身前。
吕逸挥戟劈开身周贼寇,对赵霆大喝一声:“上马!直冲中军!”
赵霆会意,翻身上马,汇入吕逸本部,四人杀气腾腾,朝着褚飞燕的中军方向冲去。
褚飞燕刚回中军,凝神一看,四人所向披靡,顿时眉头紧皱,挥动令旗,指挥四下贼军围堵。
却听邬堡前马蹄声响,马续纵马向前五十步,跃马挺枪,朗声喝道:“度辽将军马续在此,褚贼出来受死!”
声如巨雷,划破夜空,闻者皆惊。
这一嗓子把褚飞燕吓了一跳,没想到马续中气十足,更能声传百丈,这哪里是身受重伤的样子?
再一看马续单手持枪,遥遥指向自己,霸烈英姿,不怒自威,忍不住心胆俱寒,哪里敢答话。
马续见褚飞燕当了缩头乌龟,冷哼一声,又大喝道:“无胆匪类,卑鄙小人,你不是觊觎我“伏波遗宝”吗?老夫就在此处,怎么不敢来取?!”
褚飞燕闻言,脸皮一紧,有些动心。
强忍住心中恐惧,皮笑肉不笑的朝马续遥遥拱手,喊道:“师父别来无恙,弟子一直担心师父身体,今日一见,师父虎威不减从前啊!”
“呸!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谁是你的师父!”马续不留情面的骂道。
当着自己手下被骂,褚飞燕脸皮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强笑着说道:“师父说的哪里话,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一向对师父牵挂的紧。师父何必如此无情!”
“少废话!老夫就在此处,有胆子你就放马过来,老夫亲手送你一程!”马续叱道。
话音刚落,马续再次纵马向前五十步,此刻两人之间,已不足三百步,依稀已经看的见彼此面容。
褚飞燕心里一虚,不敢答话。他身边心腹头目雷九斤凑上前来,小声说道:“大王,依标下所见,这老头单枪匹马,想他再厉害,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咱们不如全军出击,定可一举将他擒下。”
一语惊醒梦中人。
褚飞燕闻言顿时有些意动,他偷眼朝邬堡中望去,只见城门内外,火把灯火通明,耀如白昼。
城内似乎空无一人,旗枪偃倒,金鼓不鸣。
敌楼上也只有稀稀落落几个身影,明显堡内空虚。
此刻堡门洞开,自己这一万二千多人一拥而上,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仿佛已经看见偌大的宝藏再向自己招手了,更有那个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一旦邬堡攻破,擒住马续,还愁那人不从吗?
想到这里,褚飞燕邪气顿生,眼神一厉,瞬间做了决定。
“师父相邀,弟子敢不从命?”他朝马续喊道:“弟子最近于兵法一道颇有心得,还请师父不吝指点一二!”
说完令旗一挥,前军闻风而动,齐齐朝邬堡推进。
城楼上观战的瘦削少年和赵云见状大骇,他们惊见褚飞燕没有被马续吓退,反而全军押上,顿时急的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