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子笃定眼前这些人并非清松子,虽然大胡子看到了对方拿出的全仙观令牌,但是白凤子却认为这块令牌也许是这些人不知道从何处弄来的。
他在心中暗道:清松子怎么可能来我这一亩三分地,就算不是清松子而是全仙观的其他弟子,也不可能只买丁等门票,那块全仙观的令牌应该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拿来骗骗其他小辈也就罢了,还想拿来骗老夫?真当老夫那么蠢吗?
白凤子在心中已经认定赵逢生等人并非全仙观的弟子,相比之下陈家河的背景来头可就大多了,白凤子以前就一直想巴结六局这棵大树,现在正是好机会。
黄七挑了挑眉头说:“前辈难道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吗?那个大胡子没告诉你吗?”
大胡子正想开口说话却被白凤子阻止了,白凤子冷冷开口道:“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都不能在我们乾元观闹事,出了我们乾元观你们打生打死都跟我没关系,可是在这乾元观内不允许私斗,如果几位还要强行抓人的话,那我就只能不客气了。”
说完白凤子手捏法印,口中念出法咒,刹那之间道袍之下冒出四团灵光,四团灵光化作四个卦象映在地上,白凤子伸手一抬,四个卦象升到空中围绕着白凤子旋转起来。
这老家伙本就是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再加上这四个发光的卦象在身体周围环绕,便更添了几分神圣之感,周围没见过大世面的民间玄门散修们一个个被惊的目瞪口呆,有人窃窃私语道:“白凤子前辈莫不是已经成仙了?”
赵逢生看到白凤子耍了这么一套手段后撇嘴冷冷一笑说:“灵光化作卦象,这种手段华而不实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道法,拿来唬人倒是可以,真斗起法来根本派不上用场。”
陈家河见白凤子表了态,当即露出笑容连连点头说:“白凤子前辈说的对,乾元观的声誉可不能因为这几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给破坏了。”
白凤子点了点头冲着赵逢生喝道:“道友,请你们离开。”
赵逢生示意其他人别动,自己背着手走向白凤子,也不见他结印更没见他念咒,只是走了几步,白凤子那边的脸色忽然就变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降临在了他的身上,这股压力只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白凤子产生了恍惚的幻觉,幻觉里他看见自己正处于一只大手之中,他甚至看不清大手的主人是谁,只能感觉到绝望和无助,这只大手的主人只要稍稍动一动念头,就能轻松要了他的小命。
幻象消失,白凤子惊魂未定,他虽然不是道门的顶尖强者,但自身道行也不错,而且见多识广,他很快就明白了刚刚发生在他身上的幻觉是怎么回事,那是对方的境界凌驾于自己之上,直接用境界压制自己后产生的幻觉。
“观主师兄,您怎么了?”
大胡子看出白凤子神色不对劲急忙询问。
白凤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不知道这位道友是否能赏光,跟我进三清殿内聊几句呢?”
众人都吃了一惊,十几秒钟前白凤子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对着赵逢生等人下逐客令,可是没过多久竟然改变了态度,说话的口气也恭敬了许多,赵逢生点了点头说:“你们看着陈家河,我去去就回。”
赵逢生跟着白凤子进了三清殿,来到无人之处后白凤子急忙躬身行礼问道:“不知道友是何方神圣?”
“你觉得我是哪一宗的?”
“我不知道,道友藏的很深,以我这双拙眼实在是看不出来,不过道友的境界高出我太多,先前我被你的境界压制后出现了幻觉,竟看到自己被一只大手捏着,好像一只渺小的蝼蚁,不过幻觉很快消失了,想来应该是道友收起了自己的境界并没有让我当众出丑,如果道友愿意的话,收拾我应该是易如反掌。”
赵逢生摆了摆手说:“你倒是个明白人,我之所以跟你进来也是看在乾元观是正道宗门的份上,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外面那个叫陈家河的家伙我要带走,你若是阻拦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白凤子急忙赔礼说:“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现在我可不敢再拦着您了,只不过陈家河背景很深,如今又是六局申市分部的负责人,他要是从我这一亩三分地被带走的话,六局追查下来恐怕我们乾元观吃罪不起。”
赵逢生一下子就明白了白凤子的意思,这个老道是害怕惹祸上身,他之前想包庇陈家河来讨好六局高层,可是没想到赵逢生也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被夹在中间的白凤子两头为难,他已经不想着巴结谁了,只想要从这件事里抽身而出别因此惹上麻烦。
“你倒是好算计啊。”
“道友说笑了,我们乾元观只是一个小宗派,靠着经营民间坊市才在圈子里有了那么一点名声,如果得罪了像您或者六局这样的大人物,那我们乾元观恐怕顷刻间便会覆灭,我也只是希望能保留乾元观的这份道统而已,还请道友体谅。”
赵逢生没有马上回答,如今这个时代大宗门的日子尚且不算好过,更别说这些小宗门了,许多小宗门的道统都保留不下来,一个个都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乾元观要不是有了白凤子这么一个精于算计的观主支撑,恐怕也早就和其它小宗门一样消失了,作为道门魁首之一的赵逢生心中动了恻隐之心,片刻后他点了点头说:“好吧,我给你留几分薄面,你让人把陈家河送出来,我和我的人在乾元观外面等着。”
“多谢道友体谅,我们乾元观还有一处后门,一会儿我就让人把陈家河从后门送出去,你们在后门等着就行。”
赵逢生点了点头,片刻后二人从三清殿内走了出来,白凤子一走到众人面前又装出了先前那副高人的模样,他捋着胡子说:“哈哈,原来都是一场误会,现在说开了也就没事了。”
陈家河发现白凤子态度转变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问道:“白凤子前辈,你们二人在里面聊了什么?”
白凤子笑着说:“道友跟我说一切都是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大家也就没事了。”
“误会?什么误会?”
陈家河这家伙竟还要刨根问底,白凤子微微一笑说:“都说了是误会,陈小友就别再追问了,对了,老夫已经和道友说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几个快把陈小友送入三清殿里来,老夫亲自为陈小友包扎伤口。”
陈家河眉头紧皱,他本想借白凤子之手对付赵逢生这群人,现在他看到白凤子态度的转变后意识到这里面有猫腻,估计打伤他的那人是连白凤子都不敢招惹的存在,现在白凤子让自己进入三清殿内肯定是想给他安排好了出路,想到这里的陈家河也不再追问而是点头说:“那就有劳白凤子前辈了。”
大胡子等人立刻将陈家河送入了三清殿内,赵逢生则带着人退到了一旁,白凤子挥了挥手说:“诸位远道而来的买家和卖家请放心,我们乾元观的民间坊市绝对安全,以后不会再出现今日这样的事件了,为了让大家安心,就请这位道友和道友的同伴们退出今日的民间坊市吧。”
黄七听见这些话后刚要发作,却听见赵逢生拱了拱手说:“咱们走吧。”
黄七不爽地说:“小……前辈,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吗?”
赵逢生扫了黄七一眼,黄七赶紧闭上嘴跟着赵逢生离开了坊市,走出坊市之后他们一行人站在了暗处,没过多久便见乾元观的大胡子悄悄走了过来对赵逢生行礼后说:“前辈,我奉观主师兄之命,带您和您的诸位朋友去后门。”
赵逢生点了点头后却指着莫叹之和周小虎说:“你俩跟着去,把人带回来就行,有紧急情况就释放灵符。”
大胡子见状奇怪地问:“您不去吗?”
莫叹之说:“这点小事不需要劳烦我家大人,你快点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