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母关心地问:“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妈,淑女呢?她刚刚不是在这里?”
“她走了。她说她有事要赶去台北。”连母好气又好笑的。“你醒来第一就是问淑女,你不怕你老妈担心哦?”
他的心以重力加速度坠落谷底。她居然为了要去台北而丢下他?!那个如羽毛般轻柔的吻,难道是他在作梦?那句爱他的话,是他平空的幻想?
“妈,我好好的,你要担心什么,淑女走了吗?”
“她请小万开车载她去火车站。”
他撑着要起床,连母一看,紧张地问:“你要干什么啦!你的手都缝了好几十针,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我要拿手机。”一手吊着点滴,一手重伤,要从床上爬起来,不能靠手,他只能靠双腿。
“你别动啦!”连母将床头调高,让他可以坐起身。“我帮你拿啦。”
他换下的外衣搁在一旁的矮柜上,连母从衣服口袋中找出手机,才递到他手上。
他以吊点滴的手,按着快速健,立即接通手机。“小万,你把车子开回来。”
万毅元不解地说:“我还在医院的停车场。你怎么了?”
“你等我,我要办理出院,我要跟淑女一起去台北。”他口气暴冲。
要不是她那保有爱他的真心告白,他不会有这么笃定的想法。她会把受伤的他放下,坚持要去台北,一定是有什么情非得已的事。
万毅元劝说:“你不能出院,医生说还要观察,至少你也得等点滴吊完。”
“我不管!你跟淑女说,你们若不来接我一起去我就自己拔掉点滴,然后用着残废的左手开车!”他低低的吼叫。
连母既心慌又不好意思,因为他失控的情绪,就快要把病房里的都吵醒了。
万毅元知道连年弘说到做到,只好无奈的说:“好,我先跟淑女进去病房,你先等我们进去再说。”
连年弘不想让事情有商量的余地,他按下床头的紧急电铃,请来护士,执意拔掉点滴瓶。
护士没法作主,只好去询问医生,医生看了连年弘那生龙活虎的模样,反正点滴也只剩下五分之一,于是同意让他拔除点滴。
此时,万毅元和萧淑女又折回病房。
淑女气呼呼的说:“你干什么那么不爱惜身体?”
“那你又为什么坚持一定要在我受伤时去台北?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医生,他这样需要住院吗?”她问着年轻的急诊室医生,希望医生可以制止他冲动的行为。
医生评估之后说:“不用。外科医生替他缝合得很好,后天再来门诊换药,一个星期后再来拆线,我会开些消炎药给他,记住伤口不要碰到水,还有动作也不要太大,万一伤口渗出血来,就赶紧回医院检查。”
医生都这么说了,萧淑女也无法阻止,只好去柜台结帐、领药。
连父和连母先行开车回家。这是年轻人的事,两老决定不插手,知道儿子没事就好,反正他们也劝不动儿子,倒不如放手让媳妇去管。在他们心目中,早已认定萧淑女是连家的媳妇。
一群人因为连年弘的固执,只好离开医院,此刻来到医院外的草坪上。
朝阳照耀草地上那晶莹的水珠,照着连年弘那不满的情绪,萧淑女实在不懂,他究竟在闹什么别扭?
“你都已经几岁了!伤口这么大,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在病房里她无法跟他吵,只能在这里抒发情绪。
“我看任性的人是你!有什么事情重要到得丢下受伤的我?”连年弘反问。
“弘哥,你要是可以离开医院,恐怕得麻烦你去警局一趟,我们得制作笔录。”陈英豪突然打岔。
“陈英豪,你找死呀,你不会跟你的长官说我还昏迷不醒,要作笔录等明天再说!”现在天大的事都不能阻止他要跟她去台北的决心。
陈英豪被吼得一脸委屈。“我只是尽忠职守。小偷还在警局里,得要有你这位受害者来作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