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不禁叹一口气,心中怒骂宋达的不争气。
上个月在水镜楼看上蝶梦,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害得灵根修为皆被废就罢了。
这次又色心作祟,看上岁晚,还刚好赶在他和剑长老走过来的时候。
剑涉川可是能为意中人抛弃那么多的存在,这货可能就是调戏剑涉川都未必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聂千忆额角青筋跳动,一阵一阵痛感传来,越想越晦气。
这宋达什么眼光?
蝶梦是他的手下,在水镜楼不知暗中为他办成了多少隐秘不能见光的事,结果宋达去找她?
得亏是半路杀出来一个睢远公子,虽然废了宋达,但好歹留了他一条命。
若是让蝶梦出手,宋达只怕才真是死的悄无声息。
现在好了,有命活,还得去作一回死。
尽管聂千忆对宋达嫌弃无比,还是开口劝道:“剑长老,此人就是一无赖,虽有罪,但罪不致死,我将他逐出城主府就是了,何必要他性命?”
剑涉川嗤笑一声,脚下力道丝毫不减:“城主说话真有意思,这人得罪了岁晚,就是得罪了我。”
“不过既然城主开口求情,我留他一命也未尝不可。”
聂千忆露出欣慰的神色,然而下一秒,表情石化。
因为剑涉川嘴角勾起一抹笑,接着说。
“我给城主留个面子,待城主将他逐出府后,我再出府追杀。”
聂千忆衡量一番到底是得罪剑涉川,还是舍弃一个已成废人的小弟过后,他作出决定,对晏岁心抱歉。
“让岁晚姑娘受惊了,我这就将这畜牲逐出城主府,从今往后,这人与城主府再无关系。”
宋达被甩出城主府,像被扔垃圾一样随意。
他双眼赤红,从地上爬起来,大喊道:“聂千忆你害我不浅!我为你当了那么多年手下,你说不管我就不管我!”
聂千忆保持着上位者的从容高雅,对剑涉川略一点头:“长老请自便。”
见状,宋达恨恨咬牙,转身遁入人群。
剑涉川飞出府外,此时只剩下晏岁心与聂千忆二人。
聂千忆意味深长说道:“姑娘的样貌使我想起一位故人,原本想邀请姑娘于城主府中长住,可看剑长老对姑娘的重视程度,恐怕是不行了。”
晏岁心明知故问:“不知故人是……”
聂千忆失语片刻,嘴唇微动:“是我的亡妻。”
他的神色变化没能逃过晏岁心的眼睛。
真是奇怪,常人谈起已经过世的家人,就算再冷漠,也应该会有些伤感的。
可聂千忆一副镇定自若的姿态,见不到一点伤心之色。
搞得晏岁心好不容易憋出来的安慰之语又堵在嘴里。
一道传讯符飞来,聂千忆神色有一瞬慌乱,连忙起身辞别。
“城主府诸事繁忙,我有事先行离去。”他点来几个侍从,下令让他们带晏岁心在府中转转,“希望姑娘玩得开心。”
打算用织梦术把城主府翻个底朝天的晏岁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