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子。”
嗓音熟悉,沿利落的裤管往上看,果然是陆英。
她手臂纤细却十足有力,一把攥住闻蝉肩头,“我家大人有请。”
“不……”
从宴厅到这后院茅房,统共也就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程湄下的是什么虎狼药,这么快就发作了?
闻蝉比陆英稍矮一些,力气远远不敌,几乎是被人拽着在走。
“我……陆英,我身子不适,要不你先放我回茅房吧……”
“我憋不住了!”
听她自暴自弃大喊一声,陆英雷厉风行的脚步都略有停顿。
回过头,见她皎美的面庞满是急切,眼底又掩不住透出哀求,虽是为茅厕里的那点事,却也惹她一个女子动容。
陆英叹息道:“娘子放心,大人那里不会短了恭桶的。”
闻蝉:“……”
就这样,她被生拉硬拽,带进后院一间厢房,路上一个人都没遇见。
“大人,柳娘子到了!”
陆英将她推进去,又从外把门锁上。
闻蝉拉不开,拍打亦没人理会。
战战兢兢转身,对上男子眸光幽深。
“……公子。”
屋里有张供人小憩的床榻,谢云章坐在床沿,抬手揉了揉眉心,一副不太好受的模样。
“过来。”
闻蝉不想过去。
她贴着门框,立在原地问:“公子忽然叫我来,有事吗?”
谢云章这才睁眼,朝她睨来。
“你觉得有什么事?”
闻蝉有种特别坏的预感,今日程家人想做的事,好像他都心知肚明。
可他要是都知道的话,又怎会喝那盅鹿茸汤?
所以,八成是事发了,他刚刚猜到来龙去脉。
“我身子不适,若公子无要紧事,便放我回家歇一歇吧。”
她低着头,面色微微发白,倒真像有几分病容。
“不舒服?”谢云章不疾不徐开口,“那就歇在此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