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安睁开眼睛,月亮已经下沉,东方隐隐约约亮起一丝白光。宋宜嘉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石头睡着了,手里握着一截用来拨火的树枝。露水打湿了她长长的睫毛,就像挂在眼角的泪珠,晶莹剔透。火光映着她红红的侧脸,是那么美,那么安详,如同一幅梦里的画面。
他一动不敢动,生怕发出一点点声音,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眼里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
大将军府内,白眉尊者坐在竹椅上,捧着紫砂壶,悠然地看着新收的弟子谭攸宁在院中练剑,脸上浮起满意的笑容。谭攸宁虽自幼学剑,但师父的境界实在太低,没有什么长进。他细看之下发现,谭攸宁其实是难得的剑胚子,天资极佳,稍加点拨之后,剑术突飞猛进。他现在需要的是修行,若假以时日,说不定可以成为大剑士或者剑宗。
一只白鸽扑棱棱扇着翅膀飞进来,白眉尊者一抬手,鸽子准确地落在掌心。他打开鸽子脚上的小竹筒,倒出一张纸。
“师父,有什么消息吗?”谭攸宁收了剑,过来给他换上新茶。
“嗯,阁主向李季安递了一剑。”厉剑明给了他天大的面子,白眉尊者很是高兴,两条长长的白眉弯下来,在耳边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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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季安……”
“阁主养剑三十余年未出手,这一剑,当世能接住的不超五人。”
谭攸宁露出开心的笑容,“今夜我请家父过来,陪师尊小酌几杯。不知何因,李季安是家父的心病。”
“我同你父亲商量好了,若是李季安的师父张灿没有向将军府发难,你要辞去一切官职,随我回淬剑阁学剑。”
“是,要是张灿不依不饶呢?”
“淬剑阁挡着。”
谭攸宁放下心来。去淬剑阁学得一身本事,对父亲也是很大的助力。自己在军中的这点东西,对于这座偌大的将军府来说实在是可有可无。他行了一礼,快步去寻他的父亲。
谭德在书房,一个女人柔软的手正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揉捏,帮他放松。除了他本人,能进这书房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谭攸宁,一个就是这个女人。
“刘姨。”谭攸宁站在门口,唤了一声。
叫刘姨的女人望着谭攸宁脸上的笑意,示意他进来,“有什么好事儿吗?”
“师父白眉尊者说,淬剑阁阁主厉剑明朝李季安递了一剑。”
谭德的肩膀有些僵硬。
刘姨轻轻捶打,帮他放松。“他可是有个神符师的师父。我们当然也不怕,但处理起来总是很麻烦。”
“师尊说,淬剑阁来处理。”
谭德有些感慨,在淬剑阁眼里,他这个大将军远不及面前的这个儿子。其实请求厉剑明出手,谭德是不抱希望的,只是婉拒与淬剑阁合作的托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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