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主峰已到,墨心竹趁着停下暂歇的间隙回头看,少年脖子上勒痕仍在,又红又紫,竟有几分狰狞。墨心竹有些内疚,又担心对方一直纠缠自己,她走上前再次表示歉意:“对不起,我不该用力拽你,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没有办法才……。”
少年连连摆手:“不是,我、我是想和你说声谢谢,那棵树倒得突然,万一真砸下来……”
墨心竹想,砸下来也是我的错。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少年说话磕巴,眼神宛如兔子一般胆怯,他好像很怕和人对视。墨心竹好奇地问:“你叫什么?”
少年小声道:“宁长安。”
“你和宁无忧师兄是什么关系?”
少年怔了一下,回答:“他……算是我兄长。”
墨心竹琢磨着其中字句:算是?不不不,这长相怎么看都是铁打的亲兄弟。
宁长安低头看着鞋尖,双拳握紧,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说:“姐姐,你认识我兄长,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
这回轮到墨心竹傻眼了:“你叫我什么?”
宁长安惴惴不安地重复:“姐姐,不可以这样叫吗?”
墨心竹哽了一下,面前少年身形单薄皮肤白皙,一张脸清秀又稚嫩,本就惹人怜爱,此时他睁着一双无辜大眼望着墨心竹,眼眶发红,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可以。但我不知道你兄长在哪里,没法带你去。”
少年呜咽了一下。
墨心竹没见过这样柔弱难缠的小少爷,赶忙改口:“散课后帮你打听,行了吧。”
少年终于不哭了,他充满感激地说:“谢谢姐姐。”
玄鸟在青阳峰落下,孟寒萱跳下鸟背,熟门熟路摸到一个小院。
小院中央栽着一棵高大梨树,花开得正香。
孟寒萱走到树底,顶着满头白雪冲其中一间屋子喊道:“师弟,你在吗?”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孟寒萱就问从侧边窗户探出头来观望的男修:“他在不在?”
那位男修果断将人出卖,殷勤道:“在的在的,师姐,要不要帮你踹门?”
此话一出,屋里的人终于有了动作。宁无忧慢吞吞掀开门缝,无奈现身叫了一句:“师姐。”
孟寒萱接下一瓣梨花放在鼻间嗅了嗅:“怎么,不愿见我。”
“……不是。”
“我可怕吗?”
宁无忧挠挠头:“不会。”
“那不就得了。”孟寒萱上前将人拽到院里,“哎呀,我本来忙得很,根本没时间来看你,但是你猜怎么着?”
宁无忧心道:师姐你明明每天都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