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闳和刘屈氂相视一眼,顿时郑重起来,闪过期待的神色。
刘闳能不能顺利登基继承大统,就看这些勋贵们的态度了。
翌日,晨曦初露,大汉长安城的街巷还未完全从睡梦中苏醒。
有摊贩刚刚支起摊位,炊烟袅袅升起,与清晨的薄雾交织在一起。
突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一匹快马从每个宫廷方向疾驰而出。
马上的传令官身着玄甲,配带人们从未见过的兵器,一路高声呼喊:
“天子驾崩!”
“卖报卖报,重大消息,天子龙御宾天!”
“新君继位在即,大汉能否继承先帝威仪?”
长安城大街小巷,突然出现拿着“报纸”大声叫卖的报童。
一个个突如其来的重大消息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听到的人的心间。
刹那间,整个长安城被施了定身咒,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立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陛下……可是我大汉的天子啊!”
长安东市,一个年轻货郎手捧丝绸,准备卖个好价钱,听到这个消息,他手一松,丝绸滑落于地沾染了尘土。
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瞪大了双眼喃喃自语。
周围的其他商贩也纷纷放下手中的货物。
有妇女低声啜泣,有老人颤颤巍巍地相互扶持着,眼中泪光闪烁。
一位解甲归田白发苍苍的汉卒,用干枯的手抹了一把眼泪。
他哭诉道:“陛下啊,草民还记得您刚登基时的英姿飒爽,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这些年您带我大汉将士南征北战,威镇寰宇,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我大汉难道又要被番邦欺辱了么?”
而在太学之中,正在诵读经典的一众学子,听到噩耗,顿时一片哗然。
一位年长的博士,手中的书卷悄然落地,他悲痛地捶胸顿足。
“陛下重儒术,兴太学,我等才有今日研习学问之良机。”
“新君登基又该何为?这往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啊!”
未央宫前的广场上,不知何时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百姓。
他们身着素服,自发地朝着皇宫的方向跪了下来,哭声、祈祷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悲恸的海洋。
有正佝偻着身躯在田间耕作的老者,看着田埂间高声讣告飞驰的快马,叹声道:
“也不知道下一位天子,能不能让我等贱民吃上包饭呢?”
亦有挥舞着铁锤,汗流浃背的铁匠,停下说中的动作,喃喃道:“新帝继位,这盐铁的人头税,该取消了吧?”
未央宫,宣室殿内。
前日得知天子移驾甘泉宫祭拜鬼神,正待刘彻归来商议国事的文武百官,却突然听到皇帝宾天的噩耗,刹那间气氛凝重得仿若铅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