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顿时湿透了全身……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我使劲的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是幻觉,再仔细一看,死者并没有张开他的嘴巴,只是李洋的手已经凑了上去……
一把抓住他的手,我问:“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扳开他的嘴看看里面有什么啊!”李洋看着我说……
“那你要带手套……”我把一副手套扔给了他……
“知道了……”李洋无可奈何的戴上手套,然后两手已经放到了死者的下巴上,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我可真扳开了啊!”
艰难的点了点头,我双手相握,右手的再次莫名抽搐让我不安……随着李洋小心翼翼的扳开了死者的嘴巴,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立刻遍布全场,所有人都不禁脸色苍白,恐惧爬到了每个人的脸上,李洋更是象触电一样的跳了起来……全场一阵静默……
“怎么了你们?”陈凯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他看着在场人员各个难看的脸色,问……
“看来又一个变态的!”一个警员对陈凯说道:“又是一个被割断喉咙,失去左眼的死者……而且这次眼珠居然就在口腔里……”
“什么?”陈凯也大吃一惊,然后又把头转向了我,问:“真的吗?”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两起命案的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可是当我想到凶手是人的时候,心里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我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这么简单……
“没想到最后你还是要验尸……”陈凯走到我身边说:“还有什么线索吗?”
“这恐怕要等详细的验尸报告以后才能告诉你了……”我重新蹲下了身查看尸体,发现尸体的喉咙处那一处伤痕被划的很深,我甚至可以看见粉红色的颈椎骨和白色的气管……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伤口竟然呈现着从左到右一模一样的深度,照常例来说,凶手在割断受害人的喉咙时一般是从背后伸手勾到受害人的脖子前然后下手的,那么伤口不管怎么样都会呈现出一种因为受力不均而导致的左深右浅的刀伤……当然了,如果凶手是个左撇子的话,伤口就应该是右深左浅的了……可是现在,伤口的左右处一样的深度,即使是再熟练的职业杀手也无法达到这种水平的……
但是,如果凶手不是人哪?
深吸了一口气,我很想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赶走,可是这奇异的伤口和死者的左眼都让我不禁又回想起了上次心湖的事件……一时之间竟然想得出神,直到李洋推了我一把,我才回过神来……
“你看这副画!”李洋等拍摄现场的警员拍完照片以后把倒在地上的那个画架扶了起来,我抬眼望去,一副以蓝色为基调的抽象画跃入眼帘,从死者喉咙处喷洒出来的鲜血溅到了蓝色油画上,使得原先只有一种颜色的抽象画显得更加诡异难懂……一股鲜血特有的腥味还残留在画布上……
我猜很有可能死者就是在作这副画的时候被凶手从背后突然袭击割断了喉咙,大量的鲜血成为了另外一种红色的油画颜料涂到了画布上……也许是因为心理或者是角度关系,我总觉得被鲜血喷溅以后在画布上形成的那些不规则图案像极了人的一个眼睛,眼眶和眼珠,甚至是瞳孔都那么逼真,以及从眼角处流下的泪痕……真是越看越象,到最后甚至觉得眼波流转,血泪纷飞而下……
急忙转移开我的视线,心跳加剧的声音让我全身发抖,空旷的教室让我好冷……四周围的白色石膏人像上有光与影的交错层叠,灰色的膜浮现在石膏表面,一双双没有生命的冰冷睦子都感觉正紧紧的盯着我,正渐渐的透出一股死气……
头有点熏熏然,那些白色石膏人像的白色左眼突然变得血红血红,好象可以从里面滴出血来……我脚一软,几乎就要跌倒在地……眼前的人像出现了叠影,一晃晃的,无数只左眼在眼前晃来晃去……
“队长!”一名警员的大喊声让我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从幻觉中重新清醒过来,可是全身已经冷透,无力……
“怎么了?”陈凯问那名警员……
“烂尾楼里的那个死者已经查出他的身份了……”警员大概是急跑过来报告的,话里有点气喘吁吁的……
“哦,是什么?”陈凯忙问……
“我们查到死者是本市的一名无业人员,叫张裕强,住在城西的棚户区里……”警员回答……
“无业人员,就这些了吗?”陈凯又问……
“已经有人去他住的地方仔细调查了,结果应该马上就出来的……”警员回答……
“好的,谢谢……”陈凯点了点头,又转身问李洋:“谁先发现尸体的?”
“是她!”李洋指了指坐在门边已经全身卷缩不住发抖的一个女生道:“她是死者的助理,来找死者谈一些授课上遇到的问题,却没有料到发现了死者的尸体……”
“她有说看到其他什么人出现在命案现场吗?”陈凯问……
“她还什么没有说哪!小姑娘第一次看到这么恐怖的尸体,吓傻了……”李洋无奈的耸了耸肩,没办法,她不说,总不见得让他严刑逼供吧!
“哦!”陈凯看了看那个姑娘,道:“那你们等会好好安抚一下,然后尽快让她来录个口供……”
“好的……”李洋点了点头……
我回头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尸体,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是身份低下的流浪汉,一个是声名显赫的大画家,为什么凶手会选择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关的人来大开杀戒哪?还是说其实他们两个人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联系?
望着尸体被担架抬走,而我却始终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慢步走到李洋那里,他已经开始询问起那个女生来……
“小姐,请问你是几点发现尸体的啊?”李洋好声好气的问……
女生抬起头,抽泣了一下,结结巴巴的道:“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来……来这里……这里之前应该是四点三刻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