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画了我们一起堆雪人,今天又画了教我骑自行车的场景。
林雨晴说他的画工在慢慢变好,线条越来越流畅细腻。
“今天医生说这是个好现象。”她坐在病床边。
“意味着那些记忆碎片正在慢慢拼接完整。”
苏昀总是在傍晚来看我,带着刚洗好的水果。
他会坐在床边,耐心地给我削一个苹果。
“公司的事你别担心,我和林雨晴都处理得很好。”
“天逸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我们按照他的计划在走。”
我靠在他肩头,听着窗外的蝉鸣声,突然觉得很安心。
每一次天逸画完新的作品,林雨晴都会第一时间发给我。
她说这是天逸现在唯一的执念,必须要让我看到。
“他总是画完就问,扶楹看见了吗,她喜欢吗。”
“医生说这说明你在他潜意识里,始终是最重要的人。”
我捧着手机,看着照片里歪歪扭扭的线条。
那是一个小女孩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画面虽然简单,却让我瞬间想起了那个寒冷的冬夜。
那时的我刚做完一次痛苦的检查,蜷缩在长椅上哭泣。
天逸二话不说背起我,一路小跑着送我回家。
婆婆整理到那天的日记时,轻声念给我听。
“今天扶楹又哭了,我真的很心疼。”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替她承受所有痛苦。”
“但我只能尽量让她笑起来,因为她笑起来真的很像天使。”
那一页的纸张上还留着几点水渍,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滴。
林雨晴每天都会来医院报到,向我分享天逸的点滴进步。
“他今天自己煮了面条,说以前常常给妹妹做宵夜。”
“虽然不记得具体的事情,但那些生活习惯还在。”
我听着这些细节,既欣慰又心疼。
欣慰的是天逸在慢慢找回自己。
心疼的是他必须以这样的方式重新认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