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野亲手活埋了他爹娘,一点一点,指尖的血染红了周围的土。
最后那些人狠狠刺了他左心口一剑,他也装作没了气息,齿间压下了闭息丹,在被抛尸荒野时,在乱坟岗足足躲了一日一夜。
又拼尽一切,甚至不惜背上奴隶的身份,进了宋国,化名慕今朝。
“慕容野,你记死了!永远也别忘了!你是慕容皇室最后的血脉!就算苟延残喘,跌进尘埃也要活下去!”
“直至重新执掌慕容御玺,找到慕容皇室旧部,灭楚国!收复河山!”
这是他记忆里,那个女人声声泣血出事前对他说过最后的话。
慕今朝勾起了唇,看向了眼前的陈裕,那些被禁锢的邪恶在他眼底浮现,就如同恶魔挣开了牢笼!将要覆灭一切。
“阿朝,你跟我来。”许声声一双小手握紧了他的手。
手上传来的温热温度让慕今朝偏过头去看身旁的小姑娘,那双眸子里顿了顿,随后一片死寂平静。
“许愿。”许声声挽着慕今朝上前。
众目睽睽之下,小姑娘挽着他的手没有离开过一下,慕今朝一双眸子幽黑渗人,如琉璃映衬着薄凉。
“阿姐。”少年转过头看见她,双眼带着水雾蒙蒙,委屈巴巴。
“许愿,回来。”许声声也是第一次目光冰冷。
“阿姐,陈裕欺人太甚!”许愿气得浑身发抖。
“许愿,这里的事情阿姐会解决,你去请夫子来一趟。”许声声嗓音仍然软软,却也带上了清冽的冷:“众位公子愿意离去的可以离去,愿意留下来的,今日之事也做个见证!”
“许小姐,是非对错,我等还是分得清。”有学子行礼,急忙表态。
“阿姐,我这就去。”许愿捏紧了拳头,还是听她的话,转身进学院去请夫子了。
“不过是口角之争,用不着请夫子!”陈裕脸色不大好看,到底是在背后说了别人坏话,又被人家听个正着,多少脸上难看。
再请了夫子,不仅会影响他的课业,还会给夫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是有什么大病?”
“什么?”陈裕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安静如鸡。
许声声眼底如同揉碎的绯色落霞,上前一步挡在了幕今朝前面,语气也是半点不带客气的:“口角之争?陈公子倒真是会以大化小。”
“那么,请问你脱口而出的句句言语,辱人至极,又是何等的教养与家教?”许声声那双一向眉眼弯弯的月牙眸子,这会儿也是染满了怒气。
“柏林学院开院授课,可是教的你这些?”
“你习文断字又是为何?”
“博学于文,约之以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