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黄的壮汉也在一旁吆喝:“下啊!下啊!”
大伙儿那甘示弱,又开始下注了,注头比刚才加上了一倍,想连本带利一把赢回来。kuaidu
蔡老头看得非常起劲,他是旁观者清,发现坐在桌右角的一个瘦小中年,连赌了两天两夜未离开赌桌,但无论输赢,从头到尾永远只下注一两银子,真正的是在消磨时间。
可是,自从黑衣青年一参加,他就歇了手,一连三把均未下注,却是暗自观察这年轻人的一举一动。
其实黑衣青年也察觉到了,但他毫不在意,若无其事地,又抓起了碗中三粒骰子。
“走!”
喝声中,三粒骰子掷撒手随出。
骰子在碗中跳动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正紧扣着方桌四周每一个人的心弦。
十几双眼睛,全神贯注地瞪着海碗,三粒骰子在翻滚几下后停止了。
“四五六!”
姓黄的壮汉一声振喝,使凝神屏息的十几人,不约而同爆出了一片咒骂。
“哈!又通吃,各位高抬贵手……”姓黄的壮汉此时心花怒放,乐不可支,双手齐动地将个人下的注,全部捞到自己面前。
黑衣青年见状笑道:“老兄,攻城容易守城难,庄交给你,靠你自己了。”
说完伸手取回一个金元宝,便径自离开了赌桌。
他刚坐回那张空桌,一直注意他的瘦小中年也跟了过来,在一旁坐下,双手一拱:“请教贵姓?”
黑衣青年相应不理,把桌上剩的半杯酒一饮而尽,不料执起酒壶要斟酒时,才发现酒壶已空。
不等他开口,瘦小中年已大声招呼:“添酒!”
蔡家小媳妇应了一声,赶紧又送上一壶酒。
瘦小中年接过酒壶,竟然替黑衣青年斟起酒来。
黑衣青年过意不去,只好用手指叩着桌面:“不敢当!”
瘦小中年斟满放下酒壶,又搭讪地问:“不知兄台与段老么如何称呼?”
黑衣青年一脸茫然:“哪个段老么?”
瘦小中年道:“赌国小霸王,六指段老么的!”
黑衣青年摇摇头:“没听过,也不认识。”
“哦?”瘦小中年诧异道:“可是兄台刚才掷骰子的手法和作风,简直与段老么如出一辙呢!”
黑衣青年一笑,轻描淡写道:“在下根本不懂什么手法和作风,只不过随便玩两把而已。”
瘦小中年干笑两声道:“不见得吧,段老么的‘一画开天’和‘三翻七转’手法,堪称赌国二绝。兄台如果不是跟他有什么极深渊源,绝不可能……”
黑衣青年接道:“这么说,阁下必是位大行家啰?”
瘦小中年强自一笑:“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当年我曾败在段老么手下,招牌早就被他砸了,还称得上什么大行家。”
随即将左手张开,只见独缺小指。
黑衣青年为之一怔:“这……”
瘦小中年沉声道:“这是那一场竟赌的永久纪念!”
黑衣青年耸耸肩道:“抱歉,我与阁下所说的段老么毫无瓜葛,大可不必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