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忍更加大怒,喝道:“贱人!你敢是忘了本山严规,嘿!嘿!不久你定将后悔。”
徐小芸不理他,一手拉了阿章,让他躲在树丛内,自己这才奔去,找一处形势较佳之地,守望四下情形。
黄忍被薛陵一连三四掌,杀得手脚忙乱。
他最感到大惑不解的,是敌人的掌力奇异之极,说强不强,说弱不弱,总是恰恰使自己感到抵敌不住。
不但如此,每逢黄忍反击之时,用力越猛,敌人的掌势也就相应增强。总之,这是一个绝对无法击败的敌人,那黄忍唯一的印象,便只此而已。
薛陵的“两极心功”,可以化入任何兵刃拳脚之中。
因此他如若使出“巨灵六式”,则他一掌之威,加增了先天真力在内,自是无坚不摧,以黄忍这等人物,如何抵挡得住?
他们拳来脚往,搏斗了二十招左右,薛陵突然一掌切入,“啪”的一声,把黄忍石臂臂骨切碎。
薛陵存心要他吃点苦头,因此之故,招数一松,黄忍虽是奇疼攻心,但他天性悍之极,一看有一丝机会,左掌如迅雷劈出。
谁知薛陵的掌势不知如何又切了下来,又是一声脆响过处,黄忍左臂断折,变成无手可用之人。
他双臂先后折断,这等疼痛,如是常人,早就昏死多时,但黄忍性情强悍,武功深厚,忍受力自然远胜常人。
正因如此,他才格外多受许多痛苦,而仍然不曾昏死过去。
薛陵也不再动他,让他屹立当地,只见他满头热汗,有如雨下,满面皆是负痛的惨厉之容。
薛陵道:“黄忍!假如你心智尚清,我就劝你赶紧把密和盘托出,免得白白受罪。”
黄忍道:“薛大侠………本山道,我亦所知有限,只怕………未餍大侠之意,仍然难保蚁命。”
他好几次都得停口吸气,忍住疼痛,方能再说下去,以他这等悍残恶之人,尚且如此,可见得实在极是难熬。
薛陵道:“你把你所知的和盘托出,我自能分辨真伪,有无隐瞒。”
黄忍深深吸一口气,道:“据我所知,这条道工程之浩大,宇内无双………五十年前,那本是一条天然道,但这数十年来,经过老山主以人工布置,简直可使人无法置信,例如这条数十里长的道,有数十丈宽,十来丈高,整条通道都平滑异常,又光亮异常,谁也弄不清楚老山主如何设计的?”
薛陵道:“本山人力不成问题,加上数十载之功,雕凿出一条通道,岂算得希奇之事?
黄忍道:“薛大侠这般说法,未免太低估老山主的无上神通了,古人说那剑阁栈道乃是六丁六甲开辟,但本山这一条道,连六丁六甲也休想辟削出来,我告诉你,这条道由内而外,容或有高下倾斜的不同,但其中有四五段,底下是无底深壑,整条石甬道,那么巨大,却架设其上,横过绝壑,这等工程,教人连梦中也不敢相信!”
薛陵道:“也许原先就有天生石梁横架其上,这又何足为异。”
黄忽见他不信,不得不找出有说服之力的事实,当下道:
“就算如薛大侠所言,原先有天生石粱,横过绝壑,而老山主不过是因势利导,造成石壁甬道,好!就算如此吧,但据我所知,这一条道,其中有若干节可以移动,若山主一举手间,数十丈长的道会移开老远,要知一段数十丈长的甬道,就算集合天下间千千万万的大力士,也无法摇撼分毫,但老山主却有这等移山倒海的神通。”
薛陵不再多辩,问道:“这条道入口在那里,出口又在何处?”
黄忍道:“在枫山石林谷内,这条道,名曰康庄,可真是一条康庄大道。”
他满头热汗,流个不停,但仍然支持得住。
可见得他实在亦是功深力厚的高手,放眼当世,似他这等身手之人,已是未可多得了。
但他却交了霉运,偏偏碰上薛陵,方会落得这等地步。
薛陵道:“你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是也不是?”
黄忍道:“是的!请薛大侠亮察。”
薛陵笑道:“如若我是暗察,那也罢了,既是亮察,少不得要指出一两点你言犹未尽之。”
黄忍大惊道:“大侠这一提,在下可就记起忘了奉告这儿到枫山石林谷如何走法一节了。”
薛陵道:“正是如此,快说吧!”
黄忍把路径方向详细说出,内容涉及大洪炉这一区,却没提到赤炎炼狱。
薛陵记牢他每一句话,又问道:“然则那石林谷内是何情状,有没有埋伏之类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