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行走江湖多年,平常打打小流氓还是游刃有余的。可他万万没想到,冯晏的身手这么厉害,一招就把他拿下了。
“痛痛痛!”张大哥大呼,“冯、冯小兄弟,松、松手啊。”
“就你这点功夫,还想打架?”冯晏骂道,“以为我们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任你欺负啊?”
“不打了,不打了。”张大哥求饶道,“哥,你是我哥,松手吧,我服了。”
冯晏松开了手,问秦绛要了钱袋,取出一些碎银子抛给他,“这个给你,就当是买酒钱。我可是按十倍价给你付的,咱们两清了。”
“这点钱有屁用,我要渡河。”
“我们也想过河,但确实变不出船来。”冯晏说道,“有功夫和我纠缠,不如去岸边乖乖等船去。”
“行,算你狠。”张大哥揉揉发痛的手腕,又掂了掂那点碎银子。冯晏说的也对,反正都没船,耗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我们走。”冯晏拉着秦绛,离开了。
冯晏带秦绛站在高处,往下望去,脚下澜河之水一泻千里,仿佛一条披着金鳞的巨龙,大声吼叫着直冲向下游。看着一道道雪白的巨浪,第一次来南方的冯晏心头震撼不已。怪不得大家都要渡过澜河逃难呢。如此汹涌澎湃,如此水流湍急,澜河之水定能阻挡千军万马。
然而现在,澜河不光阻拦了不会水的项羌兵马,也拦住了想要过河的楚国人。
“这里少说也有几千人等船过河吧,我们能挤得上船吗?”冯晏看到岸边密密麻麻的人头,深深表示怀疑。
秦绛看着在河边焦急等待着的人群,微微皱眉,没有回话。
就在此时,突然有马蹄声传来,冯晏站在高处眼尖,急忙道:“糟了,项羌人追来了。”
“什么?”秦绛大惊失色,果然看到项羌的青色九朵祥云纹旗帜,出现在了澜河上空。
冯晏冷静的判断形势,摇头道:“过不去河了,我们得快点找地方躲起来。”
“你跟我走。”秦绛来不及和冯晏细说,拉着他就朝河边跑去。
秦绛和冯晏沿着澜河逃窜,然而他们身后无数老百姓,此刻也已发现危险。
“项羌人来了,项羌人来了!”人们大呼大喊着涌向河边,人挤着人,人推着人,离河水最近的几个人不受控制的跌入了澜河,转瞬不见。还有人因为被人群推搡,倒在地上,践踏而亡。
项羌铁骑风一样的过来,开始又一轮的杀戮。秦绛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惨象,残阳如血,余辉洒落在滚滚澜河之上,为河水添了一丝绚丽的、触目惊心的红色。只不过一半是水,一半是血……
项羌铁骑,到底没有放过他们,终是追到了澜河边上。
两条腿到底跑不过四条腿的,他俩没跑多久,就被一个骑兵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