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医童虽然长相不同,但脸上表情却差距不大,都是笑嘻嘻的模样,似乎天生就有一张笑脸,一看就叫人感到喜气,谁家要是有这样三个孩子的话,那简直就是土地神仙赐福。
有着一根冲天辫的男医童显然对周萍儿很有好感,抓了一张方子送过来,开口道:“抓了药回去煎服,连服三天。”随后男医童从怀中摸出一颗碧绿色的丹药来,笑道:“本来我们这家医馆是绝对不买药的,看你很有眼缘,这颗丹药送给你吧,回家睡前服用,第二天醒来,保准你精神爽朗,一切忧愁尽皆飘散无踪。”
高萍儿眨了眨眼,她发烧昏迷,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送到医馆来了,高萍儿不是个胆大的女孩,相反因为在家中关了两年,对外界相当陌生,相当的胆小,犹如胆怯的麻雀一样,看着医童伸手递过一张纸和一颗药丸,却不去接,下意识的就往后躲闪,一双大大的眼睛内满是慌乱。
周萍儿惊慌的四处张望,快要喊爹喊娘的时候,那守在门口的军卒刚好跟高越说完话折返回来。
军卒一见高萍儿好了,竟然已经坐起来了,脸上大喜,连忙走过来,这军卒高萍儿却是认得的,有了认识人,高萍儿一下就安心了,军卒催促高萍儿赶紧接下医童的恩赐,周萍儿便伸手接过了药方还有丹药。
军卒连忙将原本就备下的礼物敬上,两尾浑身漆黑的大泥鳅,金郎中看病不要钱,看完了,有个心意的就奉上两尾泥鳅,没有泥鳅的自己走了就是,都无所谓。
医童眉开眼笑的接下泥鳅,军卒小心翼翼正要询问高萍儿能不能下地的时候,高萍儿已经从床上跃了下来,整个人看上去精力充沛活力十足。
金郎中果然不愧神仙之名。
那军卒连忙叩头拜谢,随后带着周萍儿离开这间医馆。
三个医童此时回到屏风后面,在屏风后面,躺着一头浑身金毛的老猿,这老猿看上去毛色枯黄,处处脱落,一张猴脸也脱像了一般,消瘦可怖,连上,身上还有诸多不健康的病斑,一条腿萎缩抽搐,一只手犹如鸡爪子一般,看上去这就是个被许许多多种病症折磨随时将死的老猿。
不过这金毛老猿脸上的表情却并无太多的痛苦,相反他砸吧着嘴,一脸意犹未尽相当愉悦的模样,也不知道刚才他吃了些什么。
屏风后面最扎眼的是一排排的凡俗世界才有的东西,什么手术用的手术刀,还有针筒针管,各种药物,甚至还有两把枪,这些东西戳在这里和这个世界这个医馆完全的格格不入。
不过这些东西全都被当成玩得无趣了的垃圾一样丢在一旁霉烂着。
三个医童天生就是一副喜相,其中男童叫做香湖,两个女童叫做香溪、香河,香河比香溪大一点,所以有两根冲天辫,香溪有三根。
香湖摇了摇头顶上的冲天辫开口埋怨道:“金毛老祖,你靠汲取病灶修行,实在是太艰难了,你看人家土地门,修行起来多么省心省事,精神愉悦的同时还能够锻炼身体,哪像你整天躺在这里犹如病秧子一样,你将收集到到的全天下八万种疑难病症,全都放在自己身上,这种直通大道的法门简直只有被虐狂才能开创出来。人家神农何等人物,尝百草便入道,你呢,一个区区的大猴子而已,试了万病才刚刚摸到铸碑的边儿,还说什么全天下修真者都是伪境,只有你一个是真境界,也不知道是不是大话诓骗我们三个**孩童为你效命。”
第四百二十五章 犹豫
那浑身金毛的老猿对于香湖的抱怨完全没有反应,躺在那里似乎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之中,细细观瞧,可以看到金毛老猿的身躯外面似乎有一层透明的坚硬外壳,犹如冰冻一般将他包裹起来。
香溪一笑脸上有两个酒窝,甜美无比凝眉道:“老祖,那女孩患的是忧证,受过惊吓,神思不属对一个男子牵肠挂肚,这才有了当前找不到病因的怪病,虽然现在将她的病灶汲取出来,但用不了三五天,她岂不是又要思念那个男子,重新发病?”
金毛老祖依旧没有动静,香湖嘿嘿一笑道:“所以我才给她弄了一颗忘忧丹,吃下去,对谁的思念越浓烈,就忘得越多,保证她睡一觉之后,那男子站在她跟前她都不认得了。”
香溪皱眉道:“你这样万一她认不得自己的父母了怎么办?”
香湖露出个不以为然的表情来,道:“老祖只管治病,治好了就是,管什么其他,等到她真的忘了家人,大不了再来一次,老祖帮她记起来就是了。”
这些凡人的事情香溪也懒得去追究,说了一句也就不再追问了。
香湖老气横秋的用两根短短胖胖的手指捏着下巴道:“老祖汲取病灶的时候,我瞧那女孩脑海之中牵挂的那个有着细长双眼的男子模样看起来相当奇怪呢。”说着香湖悄悄来到金毛老祖身旁,伸手在老祖鼻端前面轻轻捏了捏,手指打转,犹如缠着了一根丝线,不断的牵拉,慢慢的从金毛老祖的鼻孔之中扯出一个黑乎乎的光团来,这光团就是病灶了,内中正是周萍儿心思所属的郑先的面容。
这病灶被抽走,金毛老祖那十分享受的面容立时开始变化,变得悲伤痛楚起来。
香湖连忙松开病灶,这病灶立时就被金毛老祖再次吸进了鼻孔之中,随即金毛老祖变戏法似地,再次变成了一副平安喜乐,意犹未尽的模样,似乎还在品尝着周萍儿的病灶的滋味。
香溪点头道:“就是,就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一层面具,很奇怪的材质,甚至犹如真正的皮肤一般甚至可以呼吸吐纳,几乎可以乱真了,若非是咱们几个,别的修仙者根本看不出来,咱们仙界可没有这般手段,应该是凡间的宝贝,说起来凡间的俗人们的手段越来越奇妙了,我好想去看看凡间的模样啊。”
香河的眉毛比较短,犹如两个卧蚕一般,这使得香河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怪异,好在她是一脸笑容,不然的话,这张脸严肃起来一定很吓人。
香河点头拍手道:“咱们去将他那张面皮剥下来吧,那东西我很好奇,很想要,凡间的东西太有趣了。”
香湖道:“对,那小子有这张面皮,说不定是从凡间来的,身上指不定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咱们杀了那小子,一并抢过来吧。”
三个医童都是无事也要掀翻天的性子,平时闲在这医馆之中无聊得要死,此时你一言我一语,立时变得不去抓常笑不行,再也坐不住的模样。
那金毛老祖却依旧躺在床上,犹如与世隔绝了一般,完全没有理会他们三个。
三个医童下定主意,随即齐齐扭头看向被称为金毛老祖的大猿猴。
眼见金毛老祖还在那砸吧着嘴,美美的回味着,三个医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皆窃笑起来,香湖低声道:“全天下那么多的修仙者全都是伪境,也就咱们金毛老祖是真境界真修为,等到老祖铸碑成功,咱们就可以肆意快活没人管啦!”
香河、香溪两个连连点头,香河道:“伪境修行多快啊,咱们金毛老祖修了整整三千年了才要摸到铸碑的边儿,哪像那些家伙,百十年一转眼就铸碑了,最后包准都是一个死胎,天下最可怜的就是那些伪境铸碑者,无论怎么挣扎,最终也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
香湖再次跑到金毛老祖的身前,伸出手指来,在金毛老祖的鼻端来回转悠,不一会再次将病灶拽了出来,不过这次没有全部拽出来,只拽出来三成,香湖伸出另外一只手,在金毛老祖鼻端一划,便将这病灶一切两半。
这病灶犹如水银一般的质感,切开之后两边回弹,一部分嗖的一下钻回了金毛老祖的鼻子里,另外一部分则犹如果冻一般落在医童香湖手中。
香湖嘿嘿一笑,伸手一点,这果冻般的内中有郑先面目的病灶开始缓缓的蒸发,果冻也开始原地转圈,几圈之后,便朝着一和方向飞了过去。
三个医童齐齐裂开嘴巴,欢天喜地的追着病灶跑了出去。
病秧子一样的金毛老祖依旧躺在床上干嚼着嘴巴,一副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对于周遭事物完全没有感觉的模样,那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