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前进了一步,她这边又直接堵上了路。
他当然没有再申请了,因为知道她不会通过。
又何必再让她厌烦呢~
夜无尽的蔓延,有的人沉睡,有的人苏醒。
有的人欢乐,有的人伤悲。
有的人反复回味,有的人独自陈沉醉。
窗外,兰花的浅淡花香弥漫,听不见一院子的风声呢喃。
夏思归摘下了老花镜,侧头看着苏华胥在那里看洛锦书送的礼物。
有冬虫夏草,人参,鹿茸。
“送的都是补的,十全大补汤啊。”苏华胥轻轻的踢了盒子一脚“搞得这么有模有样的,真是有钱肆意,切。”
“她不搞得有模有样的,她怕你不满意啊。”夏思归躺平了,转了转脑袋。
虽然年纪很大了,可是玉树临风的感觉依然还在,双目炯炯,似有寒风。
“切,我已经不满意了。”苏华胥又踢了一脚盒子。
“不满意又怎么样,那你还不是把她放进来了,你有本事当面去说啊。”夏思归侧躺着,看着自己老婆在下面气鼓鼓的表情,就觉得可爱又好笑。
“切,仗着我素质好。”苏华胥一边说一边打开一个白色的锦盒“送个这么小的镯子,给一一?”
“不送给一一,难不成送给你,圈口那么小,你又戴不上。”夏思归笑着说,虽然脸上的笑容很淡。
“怪诚心的,这些东西不老少钱呢。”苏华胥嘟嘟囔囔的,看着这只白玉镯子,想着夏恪一手上的那只“比一一手上那个还好。”
“洛家那么有钱,怎么会拿便宜的过来,你还要不要睡觉了,快上来睡,也不看看都几点了。”夏思归动了动腿“镯子先放你这里,先别给一一,我怕一一生气,把东西给直接摔碎了,多好的东西啊,可不能浪费。”
“你这是,看上了?”苏华胥坐在床边,捏着夏思归的耳朵。
“这还看不上,怎么,咱们要上天啊。”他看着苏华胥,认真的说”洛琛熠多好的,洛家于家傅家多好的,打着灯笼还能再找到更好的?”
“其实,孟珩也很好,可是孟溪亭和李亦瑶不行,老孟要是公公就好了,可他偏偏是爷爷。”夏思归有些遗憾的说,他其实对孟珩的印象也很好,不仅仅是因为孟弦一的关系,是因为孟珩本身就很好很出色。
“勉强相信你。”苏华胥掀开毯子,躺了进去。“是啊,老孟是个好人。”
夏思归伸了伸胳膊,把老婆搂在怀里“还勉强,你就说,我这个人,做学术,看人做事,什么时候错过。”
“当初让你们不要相信那个乔浥尘,哎,也就薇薇相信我。”夏思归叹着气,咬牙切齿的说。
他虽然和自己的前女婿乔浥尘接触不多,但是却一直都很讨厌他。
直到如今,甚至要到他百年之后也是一样。
这种讨厌永远都存在。
“大好的日子,提那个晦气玩意儿做什么,再说了,我当初也是相信你的啊,只是让你不要那么对孩子们,孩子们又没错,多么无辜。”正说着呢,她的眼睛就红了“再说了,孩子们又没错,他们多可怜。”
想到乔浥尘与乔喆初,苏华胥心里就恨。
如今夏恪一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乔浥尘和乔家人害的。
明明夏恪一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当初五岁时候那个天真可爱又笑容灿烂的,笑与哭都肆无忌惮的小女孩,仿佛再也不会出现了。
如今只有一个永远冷着脸,心情也阴晴不定的美少女。
夏恪一会对苏暮寒笑的表情,也停留在了很久以前。
如今的她,似乎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了,只有这样的一个表情,似乎永远的僵硬在她的脸上。
狭长的柳树叶子里藏着飘摇的风,我稳定的情绪里藏着经年的痛。
嫩绿色的枝芽在风中吻着天空,梅花的花瓣与尘埃一起飘飞着破碎的影。
一一,你先跟姨妈和哥哥一起去,爸爸晚点再来接你好不好。
乔浥尘很是耐心,连哄带骗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