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楠配合地被对着镜头,本来塞满了悲哀的心脏,在看着眼前那个口口声声不想自己尴尬而同样一丝不挂的许言之后,忽然就恍惚了起来。
同甘共苦,设身处地,会为她着想,为她考虑的人啊,原来这世上真的还有存在。
“程小姐,麻烦你转过身去,现在我需要拍摄你的正面。”
程小楠愣了一下。
“法医姐姐,只是拍局部,不会拍脸的吧。”一丝不挂地,在一旁帮忙调整光线的许言,察觉到程小楠的迟疑后,几乎立马就问了出来。
“是的,你放心吧,不会拍脸的,而且身体重要的部位,你也可以选择挡住的。”
拍摄,井然有序,很快就接近了尾声。
程小楠捡起衣服,正准备穿上时,法医忽然上前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程小姐,你还不能穿衣服。”
“为什么?”几乎是异口同声的。
没去管许言,法医定定地看着程小楠:“你身上的伤,最多只能证明你曾经遭受过暴力对待,而要证明你确实被人侵犯过,并且确认那个人的身份,我必须检查你的身体内部。”
“也就是说,你要……”程小楠的嗓子突然发紧道。
法医说:“检查内部是否存在着撕裂,是否有着对方激情时残存的发泄物。”
“这个要怎么检查啊,难道是要把仪器给放进那个地方……”许言顿时吸了口气,将将好转不久的双眼,再次红了。
这究竟叫什么事儿啊?
不久前才遭遇过的地方,女孩子平日里最为脆弱隐秘的核心,一想到将有一个仪器再次进出,许言便觉得眼前发黑了起来。
“残留物,可以用稍微婉转的方式获取,但是内部的撕裂,必须……”
“我知道了,那就继续吧。”打断法医,程小楠木然地笑了笑,可在许言看来,那笑容却比哭还要让人难过。
为什么受害者在遭遇不幸之后,还要受到再一次的折磨呢?
法
律不是公义的吗?
为什么在获取公义的过程中,受害者要受到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苛刻对待呢?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好,我尽快完事儿。”
“唔!”
看着法医拿仪器靠近程小楠,听着空气中压抑而又颤抖的声音,许言终于不忍地别开了眼睛。
她的脑子乱极了,就像是被导弹轰炸了一般,无数纷飞的随便里,她不自觉地就看到了自己选择这份工作时面对的那些话语。
家里人说:小言,你这风风火火的,真的不适合干警察,耽误事儿不说,还容易造成别人多余的麻烦。
同事和领导们也说:小许,你的承受能力太差,不适合做办案的刑警,如果你非要留下,那就只能做文职工作了。
她一直不觉得自己不适合,虽然做的是文职工作,但她一直梦想着自己会有铲奸办案的那一天。
可是现在……
她真的开始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