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心底里还残留着的些许感动,只是转眼之间消失殆尽,她微垂落下来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漠。
李乾没看见沈全懿的神色,可莫名就觉着沈全懿不大高兴,他知道:“我知道你心中总有思虑,可你一切放心,不管是有什么事儿也都我在。”
沈全懿的眼底蕴满水意起来,她伸手紧紧的拥了拥李乾:“我知道爷是惦念着妾的就满足了,爷这样对妾怎么,妾怎么能再让爷为难呢。”
“什么叫为难,有你什么都不为难。”
沈全懿那眼眶满是盈盈水光,她拿了帕子轻轻的擦拭着眼角。
“好了,你真是水做的,这么多泪,当心伤着眼睛。”李乾笑着刮了刮沈全懿的鼻子,又以自己的袖子替沈全懿擦泪。
这样的动作,更显两人亲昵。
闹腾了半天了,李乾也不好再留下去,这些时日实则忙的厉害了,只是惦念着沈全懿这才挤了空儿来。
沈全懿知道,又是甜蜜又是担心,只让李乾少顾忌她。
可即使这般,李乾也是几乎夜夜宿在芙蓉阁,这是明确的告诉所有人沈全懿的盛宠不衰。
这让才用尽心思侍寝的杨四秋几乎成了笑话,青亭院儿的冷寂与杨四秋浑身的落寞,确实相得益彰。
渐渐的,也让杨四秋惊觉自己是对于左郦来说甚是没用,可她已经舍弃许多,现孤身,若不能抱住左郦,她更是无活路。
冒雪杨四秋孤身在冷风中,迎面的风吹的她的衣袍猎猎作响,想起受宠沈全懿,想起自己虽然承宠,却依旧被遗忘,那一夜的亲呢,仿佛是她在梦中偷来的。
李乾似想起她这个人了,比起沈全懿,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渐渐的她已经满是的心酸。
只要想起沈全懿与李乾每日都是同寝同睡,可她却是深夜孤枕难眠。
只要想起沈全懿是那样的风光无限。
杨四秋心中的委屈如同决堤,冲洗着她的五脏六腑,一时酸涩不已,额头上那一道已经褪去的伤疤,此刻又再次涌现出来,那样生疼,疼的她心口缓不过来气,如此的煎熬,恨不能就此一死百了算了。
门儿上的帘子终于被人挑起,玉兰出来,看着一张脸冻得绯红的杨四秋,笑眯眯的将人迎进去。
“姨娘莫要见怪,太子妃这几日身子不爽快,还是之前沈姨娘有心,亲自抄写佛经供奉,娘娘才好一些。”
玉兰说着话,一面儿亲自替杨四秋撩起内室的帘子。
进了内室屋里头的地龙烧的暖和,将屋里头烘的如春四月一般。
左郦揉了揉眉心,只是才对上杨四秋的眸子,就见杨四秋已经捂住了脸,可抑不住,泪水从指缝了出来,顺着滚落在脸颊上,滴在修玉桂花纹的宝蓝色的前襟上,晕出一个个水圈儿来。
一旁的玉兰脸色不大好看,她心中隐隐的不安,李乾对于沈全懿的重视超出她的预料,不闪不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