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天方亮,夜萤就醒了。
&esp;&esp;此时她才想到,宝瓶已经订亲了,按着柳村的规矩,昨晚上是她但说无妨
&esp;&esp;“相公,我都是你的人了,为什么你还不告诉我你的真名?还有你的家承来历?我统统都不知道,到现在就知道你叫傅大夫?
&esp;&esp;莫非以后等我的孩儿生出来,也只能知道他的父亲姓傅?诨号大夫?那岂不笑煞人等?
&esp;&esp;我真傻,都走亲了,才想到要问这些……”
&esp;&esp;宝瓶一脸含怨带屈,就差点没说傅大夫是强抢民女了。
&esp;&esp;“我,我,哎,我的名字不好听啊!”
&esp;&esp;傅大夫嗫嚅地道。
&esp;&esp;他不禁埋怨起自已已经千古的父亲,什么名字不好起,给他起这个名字?
&esp;&esp;好吧,他从来没有在宝瓶面前失过什么礼,出过什么糗,但是这回,这个名字他真的不想告诉宝瓶,省得宝瓶有心理阴影,因为,他马上就要离开柳村了。
&esp;&esp;掐头去尾,算上赶路的时间,他现在离开,回到军营中销假正是时候。
&esp;&esp;“不好听也要告诉我啊。再说,再不好听,我也得知道嘛!”
&esp;&esp;宝瓶气呼呼地道。
&esp;&esp;一直到委身于他,宝瓶才惊觉,自已嫁了人,对方在自已面前,却宛若隐形人一般,除了眼前真实的还能碰得到,摸得着,对方的一切,她都不清楚。
&esp;&esp;如果这个人离开柳村,她甚至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esp;&esp;“宝瓶,这样吧,我走前会修书一封,在信上把我的名字告诉你,好不?”
&esp;&esp;傅大夫期期艾艾地道。
&esp;&esp;“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是何方人氏,家在哪里?这些我也统统不知道。”
&esp;&esp;宝瓶不依不饶地道。
&esp;&esp;也是,世上哪有她这么糊涂的人,稀里糊涂就嫁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esp;&esp;傅大夫大窘,切身体会,这才明白了靖王爷的难处。
&esp;&esp;怪道他经常说,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饰,果然,说一次谎容易,但是要掩饰说的谎,后面还要撒无数个谎……
&esp;&esp;傅大夫看着怀里如花似玉的娇妻,突然觉得一阵内疚。
&esp;&esp;思忖片刻,傅大夫终于附耳,把自已在京城的住址告诉了宝瓶。
&esp;&esp;“原来相公是京城人氏?”
&esp;&esp;宝瓶听到傅大夫终于道出自已的来历,虽然还只是遮遮掩掩的,但还是开心了许多。
&esp;&esp;“是。”
&esp;&esp;“那为何落脚柳村?依你们京城人士的眼光来看,这里属于荒山野岭吧?有何吸引你们的所在?”
&esp;&esp;傅大夫差点没窒息,女人要聪明起来,也着实可怕。
&esp;&esp;“这个,呃,宝瓶,我只能说我们现在有苦衷,但是我向你保证,我最后一定会告诉你所有真相,只是时机还不成熟。”
&esp;&esp;傅大夫信誓旦旦地道。
&esp;&esp;“好吧,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就算你是作奸犯科之人,既然嫁了你,也只能跟定你了。”
&esp;&esp;宝瓶不无幽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