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进门,就见杨老爷与杨老夫人对坐在爬满绿藤的墙角下下棋呢,恣意安详。
杨馨兰打发走小丫鬟,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径自在杨老夫人身侧坐下,安安静静地看他们下棋,一开始还挺专注的,慢慢的,眼神就飘忽了,俨然有心事。
杨老爷与老妻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弃了棋子,笑着问她:“怎么样,今天见到他了?有什么收获没?”
家中就这一个孩子,完全当姑娘养吧,怕她性子柔弱将来被孙女婿哄骗欺负,但一味儿当男子养,又怕她脾气太暴躁,容易与孙女婿发生争执,生生把人逼的去外面寻花问柳,毕竟,有几个男人不喜欢温柔小意的?
现在好了,老两口费心费力总算有了成效,孙女既会作诗画画穿针描红,又会心算看帐管理田产,唯一让他们有点头疼的,就是孙女主意大了些。单拿招赘婿一事来说,以前她嫌弃那些平庸的也就罢了,这回好不容易遇到了各个方面都合适的,她还非得自已先试试,言明她不开口杨老爷这个当祖父的就不能提前找薛柏。
在至亲面前,杨馨兰并不掩饰自已的失落,仄仄地道:“见到了,可他对我*搭不理的,不,是根本不稀罕理我,我一说想认识他,他就转身走了,半点情面也不留。”
杨老爷捋着胡子笑:“这是好事啊,说明他不近女色,你想啊,要是将来你们成亲了,他在街上遇到貌美的女子搭讪,你是希望他转身就走,还是希望他好好搭理对方,甚至陪吃陪喝陪解闷儿?”
“得了吧,老没正经的!”杨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不过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男人寡情冷淡,总比喜欢怜香惜玉的靠谱,那些见了美人儿就走不动道的,哼,品性也好不到哪去!
他们说的在理,杨馨兰心里好受了些,可还是挨不过面子:“那我不一样啊,我,我……”
瞧她那难得脸红的小模样,杨老夫人真心笑了,拉着孙女的手感叹:“哎呦,我们馨兰终于遇上能让她动心的了。傻丫头,你觉得你自已不一样,可在他眼里,你现在只是个莫名其妙蹦出来搭讪的胆大姑娘,他当然要避着你啦!放心吧,等以后认识了,知道了你的性子,他对你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说什么他都*听!”
杨馨兰撇撇嘴,起身往里边儿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哼道:“祖父,你想找他就去找他吧,反正我是懒得再见他了,木木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说完,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杨老爷摇头失笑:“瞧瞧,我还得听她吩咐才能行事!”
杨老夫人睨了他一眼,“少废话,你打算何时去?”
杨老爷但笑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丢丢亲的地雷,大家都破费啦,么么!
我知道这章很瘦,可这也是熬到凌晨一点半才码完的,还要早起捉虫,昨晚码完眼睛都花了,工作党飙泪求花花!!!
茅草屋:今晚有流星雨,大家快看星星吧,我头顶有大洞,很方便哦!什么,你们没空?那你们在干啥?
老大和老三:大洞不在我们这边……
老二:嘿嘿……
牙牙:陪他看星星呢,还是……
大家说是看星星,还是运动运动?不过傻树吃肉太多了,还是算了吧……
☆、37
叶芽想跟薛树搬回西屋;可当她坐在炕头继续绣荷包时;后知后觉想到两个问题。
首先;西屋屋顶还没有修好;土炕被暴雨淋了一晚上,依然泛着潮,她根本没有理由搬回去。太过坚持的话;倒好像她心里有鬼似的;虽说这是事实。二来;就算西屋能睡人;以薛松的性子;一旦她表示出不愿与他二人同住,他肯定会把东屋让给她,然后他跟三弟搬到那边睡。那样的话,她会不安。
罢了,再忍耐一个晚上吧,大不了好好跟薛树讲清楚。
屋外传来两人干活的动静,叶芽咬断线头,荷包绣好了。
光滑的碎缎子是春杏分给她的,原来二婶从镇上的绸缎铺子领了一些绣活,每月月初去交一次成品,领一半工钱和接下来一个月需要的尺头,剩下的工钱算作押金,万一到了期限没有按时交付,掌柜就会拿那部分工钱抵消损失。二婶知道她会蜀绣,便问她想不想接这个活,想的话,就先缝个荷包看看,下次她去的时候帮忙问问价。
叶芽自然是想的,她难得会门手艺,很希望凭此赚钱补贴家用。当然,现在家里不是很缺钱,她不会让自已累到,每天闲着时就绣一点,累了便歇息,不像在孙府那样,府上紧着用,绣房的人就得没黑没夜的赶工,常常眼酸难受。听说很多刺绣师傅后来眼睛都坏了,如非必要,叶芽可不希望将来受那份苦。
“媳妇!”薛树突然跑了进来。
“你怎么进来了?”叶芽讶异地抬头问他,因为要盖房子,家里需要准备很多东西,有的忙呢。
薛树站在炕沿前,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我想你了,进来看看你,一会儿再去帮大哥。”
他光着膀子,身上都是汗,有些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