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伸出枝条,隔空摸了摸小白的头,依依不舍地告别。
——
卧室里。
顾昱珩睡得不太安稳,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薄红,在那张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显得格外色·气。
安静的气氛中,沉重的呼吸声尤其明显。
“宝宝。”
顾昱珩看到眼前的人,瞳孔瞬间增大,嘴角微微浮现出一抹温柔的弧度。
眼前的人,赫然是那天出现在顾昱珩梦里的小玫瑰。
“阿珩。”对面的少年眼含秋水,正软软糯糯地叫他,声音似加了蜜糖一般,又粘又甜,直窜入顾昱珩的心里。
他走上跟前,将他的小玫瑰小心翼翼地抱起,就像对待珍宝般,安放在自己的卧床上。
瓷白的肌肤衬着黑色的床单,泼墨般润泽的长发散下,鲜红的衣衫大肆地敞开,让人无限遐想,旖旎至极。
顾昱珩悄悄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他在商场上纵横这么多年,无数男男女女想爬上他的床,即使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没半分感觉,甚至直接叫保安赶人。
可现在,那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能让他口干舌燥。
说来外界可能不信,他已经三十出头了,可到现在都还没有破过戒,过得和苦行僧一样,冥冥之中仿佛有个声音在说:“再等等,他还没来。”
直到现在,他终于等到了。
夜半时分,孤男寡男的,眼前人还是心上人,顾昱珩按捺不住心底深处的意愿,慢慢俯下身,覆在少年身上,种下一颗颗色泽红润的草莓。
少年软着身子,乖顺地迎合顾昱珩如暴风骤雨般的掠夺,沉重的喘息声和小猫似的娇吟声奏乐般响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气氛一变。
少年身上凭空冒出几道伤口,艳红的血如同小溪一样,涓涓流出。
顾昱珩一惊,第一反应用手将伤口捂住,怀里的人脸色惨白,虚弱地咳嗽几声,血液流动地更快了,止都止不住。
顾昱珩脑子一片空白,竟张不开嘴,说不了话。
眼看怀中人气息越见微弱,他抱起少年,想找医生,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看着爱人在自己怀中慢慢虚弱,杏眼中的光芒逐渐散去,最终无力地闭上。
“不——”
“不要,不要……宝宝,把宝宝还给我,我的……我的……”
“唰——”床上的男人倏地起身,煞白着一张脸,额头上豆粒般大小的冷汗直冒,桃花眼里是散不尽的惊慌与阴霾,惊魂未定。
“宝宝……小玫瑰!”顾昱珩迫不及待想要看见自家的小玫瑰,他朝床边看去,却是扑了可空。
他突然想起来那个梦,开始慌乱起来,实在是太真实了,他一下子攥紧拳头,眉头也皱成了川字样,平时冷静的面具被打破,只剩下惶恐。
阳台上,他专门为小玫瑰打造的小窗正打开着,晚风吹动着窗帘,有规律的一扇一扇,那玉盆中除了泥土,哪里还有别的东西。
他突然想起那天在公司里,小玫瑰摊在地上,花盆里也只剩着土壤。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都串联了起来,为什么有人会在他办公室里转一圈,重要文件不拿,只是为了拔一朵花,为什么公司里从来没出现问题的监控,突然不见了……
种种线索都指向了——小玫瑰自己。
所以……你是自己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