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两。”康彭祖轻轻敲了敲桌案:“萧妈妈。人贵知足,不少了。”
对别人而言自然是不少了,但是对于康相公,两千两只是入门费啊!
徐元佐听了都有些肉痛。
现在的两千两可不是崇祯末年的两千两。崇祯末年的钱谦益替冒辟疆赎买董小宛,花费三千两白银,从价值上算,与此时的两千两相差仿佛。
董小宛可是金陵名妓,秦淮八艳之一。
这个玉玲珑能达到董小宛的高度么?
徐元佐对此表示怀疑。
“若是公子一定不能割爱,那就……三千两。”萧妈妈飞快地报出了价格。
康彭祖想都没想。道:“你这老货就是矫情。早说三千两,何至于废这半天口舌!把人叫下来,我这就带走。你也正好派人跟我回去收银子。”
徐元佐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如同战鼓:想做正事的人苦于没有银子,有银子的人却愿意花三千两买个婢女。
萧妈妈却没有高兴,只沉浸在没有开出更高价的懊悔之中。她垂下两滴眼泪:“我与她母女二人……”
啪!
康彭祖拍案而起:“你要三千两,我便给你三千两,你若是再叽叽歪歪。我便叫你这生意做不下去!”
萧妈妈虽然背后也有靠山,但哪里敢跟金主叫板?她连忙擦了眼泪。道:“老身只是离愁别绪,没有别的意思。相公这就要带她走?一时间庆礼该如何办?”
“不是给我当妾……”
“是当婢女,要什么庆礼。”徐元佐怕康彭祖一时失口,连忙追上一句。
“当婢女!”萧妈妈失声喊道,整个人都在颤抖。
康彭祖立刻会意,不满地看了萧妈妈一眼:“喊什么?当婢女和侍妾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是有区别的。
侍妾地位再低。终究要比婢女强些啊!无论如何都还有一场婚礼不是?若是碰上主人家宠爱的,侍妾还可以帮着主妇掌家。可谁听说过婢女掌家的?
萧妈妈道:“康相公,这、这、这、这岂非暴殄天物?”
“三千两银子少了你么?”康彭祖斜眼道。
“可我家玲珑自幼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三千两银子少了你么?”康彭祖抬高了音量。
“可是做婢女……”
“三千两银子少了你么!”
“老身这就上楼去叫她收拾……”萧妈妈终于败下阵来。
康彭祖瞪了她一眼,挥了挥手。
徐元佐靠近康彭祖:“苌生兄。咱们好像是有些、有些财大气粗了吧?”
“跟他们轻声细语说不出什么。”康彭祖道:“我就是不耐烦千把两银子当回事的人!”
徐元春一旁道:“你这真是一掷千金了。”
康彭祖笑道:“这也算是我的一番孝心,我还记得要拜师呢。”他又道:“对了元佐,你那些技艺,能让上了岁数的老者强身否?”
“上了岁数……还是要慎重。”徐元佐想了想,道:“为何不打太极呢?”
“打太极?”康彭祖显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