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哭流涕,跪爬着去扯沛国公的裤脚,试图能唤醒他本就少得可怜的父爱。
沛国公却一脚将她踹开。
“亏得琛儿重病在身都时,常惦记你这个妹妹,你却如此心狠手辣地帮助外人残害于他!”
“你这个杀千刀的孽女!今日我便大义灭亲,先送你下黄泉去给我儿赔罪!”
说罢,他便抽出一旁侍卫腰间的佩剑,扬手就要朝她砍下去。
黎昭当机立断,出声制止。
“沛国公且慢!宁二小姐罪不至死,让她先写下认罪书,待事件彻底明了后再论罪处之即可。”
听到黎昭的话,宁老夫人觉得甚是有理,忙把沛国公拉住。
“老爷,杀了她起不了任何作用。罪魁祸首并不会因此受到惩罚,反而还少了个证人。”
景嬅知道宁老夫人是在点自己。她深知东陵律法严明,只要证据确凿,哪怕是皇亲国戚,也得按罪论处。
她脑子飞速运转,最后找到突破点,顿时冷笑出声。
“你们这群人为了陷害本公主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戏演够了吗?演够了本公主便让你们死了这条心!”
“驸马之死,府医早已给出了答案,是他旧疾复发导致,与本公主何干?”
见她如此颠倒黑白,宁老夫人气得差点昏厥过去。
沛国公闻言也冷静下来。景嬅不愧是太后之女,竟然找到了这么大的破绽。
只要她一口咬定宁琛是旧疾复发而亡,那么她就算真的陷害了黎昭和宁琛共处一室,有太后庇佑,也顶多是训斥加禁足,根本不会受到实质伤害。
毕竟宁琛常年恶疾缠身,随时都有可能暴毙。
说不定太后再私下让人运作一番,还能变成国公府用短命儿子碰瓷坑害公主。
见二人脸色剧变,顿时失了方才的气势,景嬅的底气更足了。
她神色轻蔑地看向黎昭。
“本公主会禀明母后,你为了你那匹贱马,破坏本公主大婚,试图让本公主背上谋害驸马的罪名。届时,看谁还能保得了你!”
林青青和宁惜没想到公主竟然这么快就逆风翻盘,顿时悔从心头起,刚要翻供,就听黎昭不急不缓地开口。
“是吗?仅凭你府中医师之言,如何就能断定驸马的死因?不若找个更有说服力的人来查,公主觉得如何?”
景嬅没想到黎昭非要跟她作对到底,她冷笑启唇。
“行啊!本公主立刻派人去请仵作过来验尸,定让你心服口服!”
“不必浪费时间,我来验!”
众人闻言皆朝黎昭身后看去,想看看是哪个丫鬟如此大胆,竟敢凑这个热闹。
景嬅更是觉得荒谬至极。
“区区贱婢,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阳华公主,三年前你患上肥胖症暴怒异常,是如何治好的?”
听到这话的景嬅顿时跳脚。这件事她掩藏得极好,眼前的贱婢从何得知?
不过转念一想,都是过去的事了,重提也无妨,免得别人还以为她很在意。
她上下打量沈虞一眼。
“当然是扶清神医为本公主治好的。怎么?你不会想说,你就是扶清吧?”
“正是在下!”
扑哧一声,不仅景嬅笑了起来。连带着地上的林青青和宁惜也都笑出了声。
“扶清神医可是衣不染尘的翩翩君子,岂是你一介贱婢能冒充的?”
黎昭缓缓开口。
“扶清神医精通岐黄之术,是真是假,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