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璟却直勾勾的盯着她,并没有说话。
景嬅的大脑迅速运转,在思考楚璟的话到底可不可行。
毕竟后宫不得干政,而母后不管身为皇后还是太后,都与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皇兄生性多疑,就连助他登上皇位的裴岑之都成了被忌惮的存在,更别说其他人了。
“楚大哥,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母后的那些暗卫都养在何处,更不知道令牌的下落,该怎么跟皇兄投诚呢?”
楚璟见她想通,当即表示,“被抓的统领不是还没死吗?你想办法去天牢见他,他知晓太后有难,定会把一切全盘托出,不过你千万别说要把这些人上交皇帝,否则他绝不会信你。”
景嬅皱起眉头,“眼下天牢不是我想进就进的,之前温赟被关,我都看不了,更别说跋赤了。”
“你可以去找裴相合作,跋赤是他抓的,没有直接杀他就是想问出太后暗部的踪迹。”
……
相府。
严颂来报,“主子,公主殿下求见。”
裴岑之才从刑部回来,他亲自严刑拷打跋赤都没能问出温凤妤背后培养的势力。
他怕再待在那里会忍不住把人弄死,便回府冷静冷静。
没想到景嬅会来,本不想见,又想起黎昭安排宁琛在她身边当卧底,便道:“让她进来。”
景嬅进了书房后,直接开门见山的朝裴岑之道:“我想见跋赤,我会从他口中撬出你想要的东西。”
男人凤眸微眯,“公主殿下还是不要来凑热闹为好,以免引火烧身。”
“裴岑之,别以为我不知道此事是你一手策划,眼下母后被软禁在宫中,染了恶疾连太医都叫不了,作为她唯一的女儿,怎可在这种时候置身事外。”
“输就要输得堂堂正正,我只求母后活着,其他都可以舍弃,所以,我帮你撬开跋赤的嘴,让你领功劳,但你要保证我和母后的安危。”
不得不说景嬅还是有几分魄力的,虽然她可能只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但裴岑之可不会轻易答应,他轻扣桌案,身上散发出令人不适的寒意,让景嬅开始踌躇,他若不同意该怎么办?
沉默片刻,男人才道:“本相姑且信你一次,今夜你便打扮成狱卒模样去见他,应该怎么说,不用本相教你吧。”
“当然,此事关乎母后安危,我绝不会乱来。”
得到裴岑之的答复,景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与温凤妤不一样,不会执着权利,只要能过着锦衣玉食般的生活,谁当皇帝都一样。
反正不论如何,她都是东陵最尊贵的公主,没人敢对她不敬。
可若惹恼了皇帝,让皇帝起了杀心,除掉温氏一族,那么所谓的公主太后也将沦为罪人,就算不死也得被囚禁一辈子,生不如死。
所以她替母后做了决定,希望母后不会怪她。
景嬅离开后,裴岑之直接去了怡园。
黎昭猜到他会来,正沏好茶等着。
有两日没见,他眼底的乌青又深了不少,她多想告诉他再忙也要好好休息,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夫人这么瞧着本相作甚?”
他最喜欢问这个问题让她尴尬。
黎昭却笑了笑,“因为相爷好看,这个回答相爷满意吗?”
裴岑之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冰凉的大掌挑起她的下巴,“只是好看?不好用?”
她先是疑惑,反应过来后差点呛到,大白天的说什么浑话。
“相爷还是别说笑了,公主找你,都说了什么?”
“你消息倒是灵通。”
男人将深邃的目光落在她不能动弹的腿上,继续道:“你行动不便都能将一切玩弄鼓掌,若站起来,又该做出怎样惊世骇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