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迅速整理好药箱内的物品,转身对萧文远说道:
“萧将军请放心,小公子已经脱离了危险,只要熬过今夜,便无大碍。”
随后,她又洋洋洒洒写了一篇详尽的药方。
“把这药方拿去京药坊,抓上十五副,每日三次煎服,不出半月,小公子定能恢复如初。”
萧文远千恩万谢的接过药方。
“多谢神医救命之恩,这是萧某的一点心意,还望神医笑纳。”
他边说边示意下人呈上四大盘沉甸甸的金锭。
自古以来,有真才实学之人总是备受尊崇,更何况沈虞这样的神医,更是救人于水火之中,其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黄金,沈虞心中虽激动万分,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淡然之色。
“能救萧公子,是在下的荣幸,这些身外之物……”
话未说完,便被萧枞打断。
“神医切勿推辞,您给廷钰用的止血药丸,每一颗都价值连城,这些金锭只是略表心意,以付药资。”
萧枞的这番话,让沈虞心中暗自庆幸,这下可有理由向裴岑之解释了。于是,她拱手道:“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们将这些金锭搬到马车上,送神医回相府。”萧枞吩咐道。
“是,老爷!”下人应声而去。
沈虞离开后,萧枞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萧廷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你生的好儿子,竟为了个青楼女子与人争风吃醋,还差点丢了性命,你是嫌老子活得太长了,想气死我吗?”
萧枞怒不可遏地斥责道。
萧文深也是一脸无奈,他深知萧家世代功勋卓著,男子皆建功立业,唯独到了萧廷钰这一代,却开始走下坡路。
整日只知道贪图享乐,四处闯祸,如今更是差点把命给玩没了。
“爹,儿子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廷钰平日里虽然胡闹,但绝不会如此没有分寸,定是被人算计了。”
萧文深试图为萧廷钰开脱。
“哼,被人算计?他若不愚蠢至极,谁又能算计到他?难道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流连青楼,为了个娼妓与人拼命吗?”
萧枞怒斥道。
萧文深没了辩驳之词,只能转移话题。
“爹,儿子觉得,就算廷钰不学无术,温家那孽障也没有理由刺杀他。想必是温瞾纵容,让他以为在这东陵,无论杀了谁都不会受到惩罚。”
“若非当时裴岑之在场,做主将温赟抓去刑部,恐怕早被那魏闫带去大理寺,不仅不会受到半点折磨,还会徇私舞弊,顺着温赟的意思伪造证词,说是廷钰先动的手。”
“若非神医相救,廷钰就这么白白死了,他可是我们萧家的独苗啊!”萧文深痛心疾首地说道。
萧枞浑浊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萧文深的话让他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温赟之所以敢对萧廷钰下死手,是因为在他的认知中,无论他杀了谁,都会安然无恙,因为温家和太后早已权倾朝野。
他忠于皇帝,忠于正统,温瞾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眼下边外战乱不休,内政权臣当道,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但他也不愿意用毕生所求的高位,去与温家一党做对抗,这样做必然两败俱伤。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退让,却换来了温赟差点刺死他的孙子。
反观裴岑之,虽然出身庶子,却凭借自己的手段登高望远。他虽不择手段,但却有底线有原则,不会助纣为虐。
“老夫不会让廷钰这么白白受罪,温家那孽障必须受到应有的惩处!”萧枞斩钉截铁地说道。
得到父亲的保证,萧文深也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