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夫人们被赶到了前院等待。
不明所以的大臣们以为裴岑之想在公主大婚之日拿人开刀。
全都窃窃私语起来,说他目中无人,蔑视皇权。
特别是沛国公,一脸厉色的指责道:“裴相,你今日又是想寻谁的私仇?如此大费周章,意图毁我儿婚礼,是何居心?”
裴岑之冷笑出声。
“沛国公还没收到消息吗?驸马爷被人下了药,关在厢房和柳家少夫人共处一室,公主要将她沉塘之际,下人来报驸马爷薨了。本相封锁现场调查有何不可?”
宁远靖闻言,惊怒交加,差点栽倒在地。
“快,快带老夫去!”
彼时,景嬅见事态已经失控,在等待府医给宁琛检查之际,她急得来回踱步。
她朝着心腹吴嬷嬷发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死?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今日死!这个灾星!是要害死我吗!”
吴嬷嬷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毕竟那迷情散,是她奉命下到宁琛治疗咳疾的汤药里的。
如今他竟因此暴毙,她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啊。
“公主殿下,老奴实在没想到那药如此厉害。不过也是,驸马爷本就体弱,那药这才成了他的催命符。”
“当务之急,是要趁裴相还没彻查之前,把知情者全都除掉,特别是林青青!”
吴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狠利。
可景嬅却将残忍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以裴岑之的手段,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嬷嬷,你可得早做准备。”
吴嬷嬷的心咚咚直跳,这是要让她出来顶罪了。
为奴为婢,除了小心侍候主子之外,也就这点作用了。
她刚要说什么,却见裴岑之远远走来。
景嬅立刻示意她闭嘴。
随行的还有沛国公和他的夫人。
恰好此时,府医检查完走了出来。
沛国公立刻抓住他问道:“我儿到底怎么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沛国公,请节哀。”
府医低垂着头,生怕哪个字不对,惹恼这些权贵。
宁老夫人闻言,扒开众人冲了过去,看到的正是宁琛冰冷的尸体时,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儿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你放心,娘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为我儿讨回公道!”
景嬅见状,假惺惺地过去安慰。
“老夫人节哀,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愿看到。我已经差人去请了大理寺卿前来调查,定不会让驸马枉死。”
可宁老夫人深知眼前的公主,从未把宁琛看上眼。
如今人死了,倒是会装模作样了。
大理寺卿是太后的人,若宁琛的死真跟公主府有关,他只会包庇。
倒是刚正不阿的裴岑之,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没搭理景嬅,将希冀的目光落在了裴岑之身上。
“裴相!求您定要找出真凶,慰藉我儿在天之灵!”
裴岑之凤眸闪过一丝精光,而后颔首。
“宁老夫人请放心,找出真相,乃是本相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