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执叫嚷得中气十足,快过年了,街上都是来来往往出门采买年货的人,
虽然知道这是大将军府,府邸门口常年有一队凶神恶煞般的军士驻守,平时路过这里,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跑得不够快,
但今日既然有热闹可看,有八卦可听,况且那些军士都围着镇国公,许就没那么多闲心再来收拾自己!
于是,虽然大门口没有围观很多人,但街头巷尾却是多了一丛丛走路比蜗牛还慢的人!
“你们说,这镇国公是不是发癫了?镇国公府的笑话还不够多吗?他还要上这里来闹?”
“也是可怜天下长辈的心,估计是怕大将军此番要遭难,心疼曾孙了!”
“屁!镇国公府里尽出歹笋,二房为什么被赶出去?那是害死了大将军的亲生母亲啊!如今还想叫人家骨肉分离,哪有这样的长辈苦心?”
“那倒也不是这么说的,镇国公府说起来也是军功累累,镇国公为吴国守了半辈子国门,如今膝下空虚,想养个小辈在身边,也是慈爱的意思!”
“慈爱?当年我可是记得他腆着脸求大将军认祖归宗的,如今怎么不说了?真正慈爱的话,就该在朝堂上力挺大将军!”
“就是,无非就是采买几个婢女的事,听说很多小官都想着把自家庶女送进去,好攀个关系呢!”
“没听人婆子出来都羡慕的紧,一个劲懊恼自己年纪大了,没赶上这天大的福气么?想来大将军给的实在是多!”
“你看大将军府里的上等婢女,哪个不比小家小户的千金更矜贵?那些言官就是吃不着,心里酸,这才没事找事!”
“但这动静确实大了,买几个婢女,悄悄的就行,大将军违制在先,被申斥也是正常!”
“哼,大将军是武官,武官只要打胜仗,护着咱们老百姓就行,要什么礼仪周整?那都是酸溜溜的文官整出来的事!”
议论纷纷,从小声嘀咕,逐渐扯着嗓子争辩,倒把宁执的嗓音给盖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有人闪亮登场!
“宁执,你个老匹夫!当年是我下手轻了,让你还有力气爬到我门前生事!”
声音如滚滚雷声,震得众人耳膜疼!
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见该人的拳头已经砸在了宁执头上!
“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谁打谁?”
“不知道啊!”
“那人看着眼生的很!”
“哎,那些军士围得这么紧做什么?现在谁占了上风?”
门口打得火热,却急坏了街头街尾的老百姓!
大将军府内,
“夫君,这样真的好吗?”顾非晚逗着两个孩子,回过头问道,
宁维舟手里忙着剔果核,但脸上却从容:“娘子放心,外祖父这作风,京城老一辈的人都知道,今日这事保准没谁敢在皇帝面前多嘴!”
说罢,他一脸坏笑:“就算年轻一辈的言官要上奏弹劾,说不定先要被家中长辈痛骂一顿,有那些倔脾气的,家中定然要把他们锁起来,再让人去朝上告个病假,咱们外祖父不出京,那些人身体怕是好不了的!”
顾非晚无奈,想了半刻,又觉好笑,
这天底下,果然是谁的拳头硬,谁说的话就是真理!
自己和宁维舟处事,还是太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