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宇犹豫了,老屈又道:要不叫课代表来说?
即使在这种刀架在脖子的危机时刻,老屈提到江时一依旧笑意盈盈,和点徐安宇起来回答时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徐安宇觉得让江时一起来说的话,老屈估计会削了他,于是她结巴了几次才说道:我们在说你的老婆。
语落,教室里笑声震天,老屈原本等着看好戏,没想到小丑成了自己,他现在很尴尬!
他怒了,虽然对方是女的,不至于说觊觎他老婆,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但他还是问:你、你谈我老婆干什么?
看着老屈激动的样子,徐安宇觉得自己再不解释就要完蛋了,于是她小声说:我说,如果您昨天和师母吵架了,隔天就会穿黑色的羽绒服,如果没有,就会穿绿色的。
为了保命,徐安宇连师母都叫上了,还绝口不提荧光绿这个词,无论老屈有没有意识到他的审美有点辣眼睛。
此话一出,全班默然片刻后忽地一阵爆笑。
说实话,老屈不是很生气,就是莫名有点羞,他认真地想了想,觉得徐安宇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即使道理是这样,可这种事被学生看穿了,老屈总觉得心里别扭,搞得像他是心胸狭隘的小孩子似的。
他红着脸,对徐安宇道:行了,坐下!下课到我办公室来!
徐安宇睁大了眼:???
早知道不说了。
[1]这是蒋大为的《敢问路在何方》
【44】
这可能是徐安宇长这么大以来最不期待下课的一次,一想到老屈,她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人得坚强,这是她一直安慰自己的话,所以,她心一狠,起身赴死去了。
我跟你一起去。江时一合上书后道。
啊?徐安宇道:老屈又没叫你去办公室。
我得拿作业回来发啊。他说。
哦
老屈板着张脸等徐安宇来找他,他要好好批评一下这孩子,说他的羽绒服的事也就算了,关键是怎么能影响数学课代表听课,这他妈的太可恶了。
但是,当他看到徐安宇身后尾随的人是江时一后,脸上那点不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咧嘴笑。
都说老屈宠江时一,这是真的。
徐安宇走到老屈面前,心虚地叫了声:老师
江时一站在她身边清点作业,不久后听到老屈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办公室谈话吗?
因为我说了您的羽绒服?徐安宇用词小心谨慎,跟平时大大咧咧的做派截然不同。
不是。
那、那是因为什么?她愣愣地问。
这话才问出口,她就听到江时一嗤笑一声,这搞得她很尴尬!
江时一有时觉得她聪明,有时又觉得她挺笨的。
老屈拧开保温杯,热气腾起,徐安宇闻到了熟悉的枸杞泡水的味道,眼前坐着的人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后,道:是你影响我的课代表了。
江时一闻言,侧首看着徐安宇的后脑勺怔了一下。
时一是要上双一流的人,你别带坏了他,上课就上课,你找谁开小差我不在乎,只是不要影响到课代表学习。
徐安宇被刺了一下,弱弱地嗯了一声,听起来心情很糟糕。
老屈道:你不要因为最近数学有那么一点进步人就飘了,你那60分放在高考,照样死翘翘!
知道了。
老屈看了一眼江时一,对徐安宇道:行了,去帮课代表拿作业回去吧。
哦。
唉,徐安宇安慰自己习惯就好,她伸手,正要帮身边的人拿走一半的练习册时,江时一突然抬手制止了她,他冷声对老屈道:你骂错了人了,是我要找她聊天的。
老屈闻言如遭雷击,抬起头看着江时一,嘴巴微张,神色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