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野坐在后面,轻声教我应该怎么松离合,给油。
磕磕碰碰的好一段路,我才算勉强把握住这个三偏轮。
在我自己能够开车后,许牧野也就没再同我搭话,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和坐在挎斗上的楚江海聊天。
在此期间,我发现个十分值得说道的事。
许牧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一般而言,一个人要是想要保持上位者的威严,即便是很亲和,但也绝对不会有很多话。
言多必失,话太多别人对你的了解也就越多。
这样也就失去了神秘感。
在巨舰还未问世的那些年中,人们因为不了解,因为神秘,对大海充满了敬畏。
沿海居住的人,时不时还要献祭童男童女。
失去神秘感的同时,也失去了别人对你的敬畏。
上位者要么喜怒不形于色,要么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
再是高深一点的,也就是不怒自威。
许牧野身上的上位者气息,浑然天成。
他的话很多,而且说起话来就跟我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
言语之间用词拿字,也和我们一样满是轻浮。
不故作深沉,也不动辄一个眼神,让你知道害怕。
他对我说话,对楚江海说话,都是一个态度。
但他身上偏偏有股‘威’,让任何人都不敢将他当做一个嘴上无毛的年轻人。
就好像他身边穿着56胸挂的年轻人,这两人站在别人身边,即便是楚江海身边。
都是一个滑稽景象。
因为楚江海镇不住。
但站在这许牧野身边,十分符和,没有半点突兀。
而且他身上的从容淡定,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表现。
今晚我们是要去办了徐建国,是去寻仇。
这么多人,拿着刀枪棍棒,接下来马上就是流血冲突。
楚江海虽说不紧张,但也是严阵以待的样子。
偏偏这许牧野,从头到尾都在说些有的没的,好像出门逛街一般轻松。
我心中生出一个猜测来,或许他经历过比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更加盛大的事件。
在他看来,今晚即将发生的事,连个狗屁都算不上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