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心头顿感不妙,不约而同往回撤走。不想刚进树林,就见兽影攒动,数十只凶残的野狼拦住回路。
一头狼王越群而出,足有牛犊般大小,全身银毛,头有三眼鼎立,绿光幽幽,血口獠牙,却是修天地灵气之狼妖。
这狼王眼光森然,仰头长啸,声震山林。兄弟二人顿觉身后兽音起伏,心中毛骨悚然。
“上树!”战千羽招呼一声,兄弟二人登上一棵参天古树。
方道明悔不该当初莽撞,遂要战千羽见机先走,后者哪肯答应。
眼见树下兽影渐多,更有猛禽掠空来袭。战千羽虽还不能驭剑飞行,却已能以气驭剑,当下杀了几只猛禽,其它禽类颇有灵xìng,不敢再袭。
兄弟二人正心惊肉跳之时,一道声音冷冷传来:“身为儒园子弟,就这般贪生怕死吗?”
兄弟二人惊讶不已,转身看去,却见旁边古树上,不知何时站了一名大汉,衣裳褴褛,长发垂乱,面容邋遢,只是一双虎目犹如寒星,jīng光隐隐。
方道明心中不平,遂道:“野兽凶残,心中害怕也是正常。”
邋遢男子嘿嘿一笑,朝战千羽问道:“你手中可是君子剑?”
“正是,不知前辈何人?”
“嘿嘿,空隐居然舍得把君子剑给你,可惜,白白污了宝剑。”
战千羽心中惭愧,方道明却喝道:“莫非在你手中便不算糟蹋宝剑了吗?”
邋遢男子也不答话,只是一指,那君子剑便脱了战千羽掌控,凌空飞至邋遢男子身前。但闻他一声爆喝:“宝剑英灵,热血祭奠,怎可污了前辈名声。”
那君子剑犹如突然有了灵xìng一般,龙吟阵阵,霞光万道,当下剑随人走,冲入兽群之中。邋遢男子彪悍之极,如虎入羊群,所到之处,血影纷飞,无不披靡,瞬间就有小半野狼毙命。
邋遢男子口中吟唱:“浩然天地,正气长存,有进无退,有死无生,有我无敌。”手下一挥,君子剑剑气更盛,化作一道剑光,或圆或直,或长或短,左冲右突,所到之处,无坚不摧,那三眼狼王,一剑之下便被劈成两半。其它野兽吓得是肝胆尽裂,顿时作鸟兽散,只剩下满地尸体脏器。
邋遢男子收了剑势,随手一指,君子剑便恢复如常,复又落入战千羽手中。
兄弟二人下得树来,心中震惊,无以复加,没想到这邋遢男子剑术如此厉害,君子剑落入他手,胜过战千羽千倍万倍。
“如何?”邋遢男子问道。
兄弟二人无言以对,方道明道:“前辈高人,小子等惭愧万分。”
邋遢男子也不追究:“二十一路斩鬼神,斩鬼杀神,所到之处,置之死地,有进无退,有死无生,你们可愿意学?”
兄弟二人又惊又喜,想想刚才这邋遢男子使剑的气势,不禁唏嘘,当下同声道:“弟子愿学,还请前辈不吝指教。”
“你的剑呢?”
方道明心中惭愧:“弟子无剑。”
“学剑之人,怎能无剑。”邋遢男子大嘴一张,口中飞出两枚剑丸,迎风一展,化作两柄宝剑,剑身锋利细长,薄如蝉翼,不知何物打造,犹生双翼,飘忽不定,灵动之极。
“这两枚剑丸便送与你,你好生温养,rì后这剑的品质不会低的。”
方道明心中大喜,收了剑丸,倒头拜谢。
“你等二人先自回去,rì后每天午时来此,学这剑法。”
兄弟二人连道称是,请教对方尊姓大名,不料被邋遢男子一口回绝。
二人回转儒园,战千羽向空隐居士如实汇报,后者也未责怪,只是吩咐战千羽好生学剑。
方道明把两枚剑丸丢入上古画卷,更取了个自鸣得意的名字:灵犀双飞剑,自忖以后用鸿蒙仙诀将其温养,这两枚剑丸rì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rì后每天午时,兄弟二人便去后山寻那邋遢男子,学习斩鬼神剑法。如此一月,战千羽学习刻苦,每每使来,总是杀气凛然,视死如归,勇往直前,不言后退,深得其中三味。而方道明则是随xìng而为,本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剑法,被他使来,却是进退有序,飘忽不定,灵动之极,别说杀气,便是那烟火之气,也是越来越淡。
兄弟二人便在后山寻兽试剑,战千羽所到之处,兽尸遍野,鲜血横流,自己也是带伤而归。而方道明却是兽毛横飞,每只野兽都被其削的光不遛丢,却又不伤xìng命。
那邋遢男子见他这般练法,也不管教,只是授剑一月,便不辞而别。
时光悠悠,岁月不止。这rì午后,浩山后段,莽莽山林之间,突然炸出一团剑光,随之而出的是一面容黝黑,身材高大挺拔的少年。但见他凌空驭气,贴地飞行,手中一团剑光,寒芒四shè,剑气纵横,或圆或直,或软或硬,时而化作两团,时而合为一处,时而飘渺如鸿毛,时而沉重如泰山,变化万千,灵动之极。
黑面少年一声爆喝,手中剑光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八化百,气劲纵横,剑意漫天,大有遮天蔽rì之势。
黑面少年又是一声轻叱,漫天剑光倏然消失,化作两枚剑丸,落入手中。
少年缓缓而落,却未着地,而是落在一条巨蟒背上。这巨蟒足有近二十余丈长,人腰般粗,昂首而立,红信吞吐,却不伤这少年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