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没伸到,就被柳聘风握住。
掌心滚烫,带着微微的汗。
柳聘风终于问她:“为何,你为何知道?”
姚环音不明所以,疑惑反问:“你说什么?”
有风吹进来了,姚环音身上生起一层鸡皮疙瘩,她看着柳聘风呼吸急促,挣扎起身间伤口处渗出血迹,她想阻止,却不敢碰他。
“你干嘛,快躺下。”
正手足无措之时,柳聘风拔出他头上素簪,墨发散开,莫名有些妖冶。
姚环音的手被他的手包裹住,掌心是那根簪子。
见他要往自己伤口处刺,姚环音拼命往后撤,她骂道:“你发什么疯。”
好在柳聘风还虚弱着,并没有让他得逞。
“杀了我,你就能去太子处交差了。”柳聘风平静道。
“我不认识太子啊,你先把簪子放下,好好说话。”
她一心盯着那个簪子,见柳聘风一时松懈,赶紧夺了过来。
再一看,柳聘风眼眶发红,悬而未落的眼泪让他更添三分脆弱。
“你骗我,你们都是东宫设下的埋伏,无论我做什么选择,都是错……”他说着,半垂着眼,似乎不忍看眼前人。
姚环音从未见过人犯疑心病,也并不知真情。
“我不是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茫然无措,但又不知如何给自己辩解。
柳聘风伸手保住想要离开的姚环音。
她感觉他的呼吸灼热,声音都被苦痛浸透。
“叔母留给我的信里,已经说了,醉月阁获救的几人里,全部都是太子设下的奸细。我此次去梁州任职,并未告诉你,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醉月阁一案,自转入他手开始,就一帆风顺。
他以为是太子得意忘形,其实是一场针对他和叔父的计谋。
柳聘风从未告诉姚环音要去梁州,她为何知道目的地是梁州?
甚至说,这场刺杀,是不是就是一次里应外合。
自叔父、叔母离世后,他唯一一点情动,全系在姚环音身上。
今夜一点异样,便能击溃他所有心理防线。
姚环音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但她百口莫辩。
毕竟穿书这种事,怎么听都是无稽之谈。
“若你想要,便取我性命吧。”
“与其死在刺客刀下,不如就把这条贱命赠于你。”
“只求你,不要再欺骗我了。”
声音平静,但姚环音只觉得他越发疯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