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埃德温的表情,从刚才开始,他的表情就像是毫无波澜的井水,看不出喜怒哀乐。一旁的克莱斯特一直沉默着,他握紧佩剑,目光落在远处房屋的屋顶,仿佛能透过屏障看到艾斯特尔一样。
“不要忘记,除了我们,还有一个人对阁下怀有恋慕之情的人。”希贝尔隔空点了点一个方向,那是霍克家族所在的位置。
埃德温知道她在说谁——被西泽尔过继到霍克家族,霍克家族新的大公,阿诺德·霍克。
一条被西泽尔看中的狗。
想到这里,埃德温觉得嗓子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他闭上眼头上青筋一跳一跳。他也不得不承认,哪怕他无数次痛骂西泽尔伪善虚假,只是在艾斯特尔面前披着一层完美的皮,可西泽尔却真的做到了不顾一切的为她计算一切。
他也不在乎所谓的贵族的传承,埃德温至今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西泽尔没有向艾斯特尔求婚……反而是选择放弃了缔结家庭选择单身,精心选择了一个对艾斯特尔怀有一种极端仰慕之心的孩子作为继承人培养。
希贝尔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身侧的克莱斯特在听见霍克这个单词时脸色一瞬间变差,希贝尔就像假人一样,语气甚至都没有变化:“那位新任的大公在阁下面前是什么待遇想必你们也知道了。”
“不要浪费时间。”
埃德温冷冷提示,语气有些不耐烦,希贝尔却还是重复那个问题:“那么,您是想得到阁下的人,还是心呢?”
过去了许久,埃德温终于说:“就像你猜的那样。”
希贝尔轻声叹气,很苦恼:“但,就像我们所想的那样,阁下永远都不会忘记大公,这样该怎么办呢?”
她一边说,一边勾起嘴角,她伸出手,手心上是一瓶好似香水的液体。
“我有一个办法,但需要你们的配合。”
就在这时,克莱斯特的脸色一变,他拔出腰上的剑向一旁的树丛挥砍!
回忆被打断,皇太子突然听见了敲门声,他抬起头:“谁!”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埃德温一向不喜欢有侍从在自己沉睡时还守在门外,这座主殿的主卧所在的楼层空无一人。
屋外没有人说话,只有那敲门声,以一种平稳的频率,一下一下的敲击。
“咚!咚!咚!”
埃德温没有动,他突然想起希贝尔递过那瓶香水时说的一句古怪的话。
“接下这个,就代表,你也要付出对应的代价了。”
他此刻心止如水,当时他没有后悔,那现在,埃德温自然也不会后悔,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只要……
只要她能忘记西泽尔·霍克,那便是值得的。
埃德温赤脚走到门前,握住了门把手,缓缓打开了门。
门后空无一物。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女人的哭声又一次消失了。就像是一拳挥到空气上,艾斯特尔只觉得更加烦躁了。她举起夜明珠做成灯笼四下环视,与狭窄长廊不同,长廊的尽头是一个圆形空旷的房间,艾斯特尔举着灯笼走入房内,一阵风刮起,身后的门“砰”的一声,紧紧合上。
她没有回头看,而是举起灯笼数着房间周围的铁门。
“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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