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澧夜愣了一下,忽地笑了起来:“看起来,跟聪明人谈话,真的挺累。”
“彼此彼此。”宛若卿虚以委蛇。
“能被燕公子称为聪明人,是裴某的荣幸。”裴澧夜看看手中的衣服,“衣料上乘,做工精细,果然是燕氏出品,就是不同啊。”
听到“燕氏”二字,宛若卿条件反射变了一下脸,随即平复情绪道:“燕某的成衣铺,不跟燕某姓氏,叫巧手成衣铺,全国连锁,还有标志,你看看,在脖子后面,有双手握在一起的小绣花。”
裴澧夜把手中的成衣放下,极具魅惑力的双眼慢慢凑近宛若卿:“其实,燕公子,我们如果合作,怎么样?”
正文我们合作吧!
宛若卿的身子不由自主后退:“裴堡主什么意思?”
“百年前,东陵国君姓燕,是个女人,当时的皇室,是以女子为尊的。只是很可惜,女皇爱上了一个比她小十几岁的男人,断送掉了整个江山,那个男人,复姓端木!”裴澧夜一字一句,缓缓道来。
宛若卿一下心跳有些加速,他……查出来的,还是……猜出来的?
想起那日在碧家庄自己连哄带骗,把裴澧夜引出来,宛若卿赶紧装作镇定地道:“这事东陵人几乎人人都知道,不知道裴堡主今日跟我说这件事,到底什么意思?”
该死的,不知道她是男人吗,靠那么近做什么?
呼吸都能闻到……还能闻到,淡淡的烤肉香味。
忍不住,都想咬他一口了。
宛若卿忍下这个冲动,轻轻推了裴澧夜一把:“裴堡主,你习惯和人说话,都靠那么近吗?”
裴澧夜愣了一下,忽地发现自己似乎真的靠这个“男人”太近了些,姿势都有些暧昧了,问题是,他居然觉得遮掩没问题。
他可以接受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距离!
裴澧夜心中忽地警铃大作,他不会是……真的演戏太久,入戏太深,连喜欢人的性别都变了吧?
追阿图,追阿陌,那不过是场戏罢了,现在阿陌就在眼前,他……难道要假戏真做?
想到这里,裴澧夜赶紧坐直身子,眼观鼻,鼻观心,竟有些尴尬地开口:“呃……也许是,喝多了!”
他们喝的是来祥自制的葡萄酒,西凉产的葡萄,十分美味,而且度数不高,当果酒也可以喝,甜丝丝的,不易醉。
因为谈生意必须保持高度的清醒,所以宛若卿特地挑了这种酒。
裴澧夜,居然说他喝多了!
这话听起来就那么不可信,不管他天上会不会喝酒,就凭他的内力,现在这种正经场合,他会让自己喝醉吗?
有了醉意,也会立刻把酒气逼出体外吧?
骗谁呢?
“既然堡主不胜酒力,看来对我们的衣服也十分满意,我看堡主不如早些回去歇着吧!”宛若卿客套地把完给他讲的圆满些。
刚才姓裴的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看起来,是不能继续下去了,不然,恐怕真的会被他就这样问出什么来。
燕氏,他想跟燕氏合作?
她之前的想法,越来越靠近,这姓裴的,可千万别把御世堡连同宛府的男女老少,都拖进去为他陪葬啊!
这辈子,她宛若卿只想平平安安,富裕健康地过完这辈子,若是能再自由些,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