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的工作还不就是那样,每天都忙得我腰酸背痛。”这么说着时,坎赛尔的声音里明显有笑意。
她点点头,事情已经做完了,想要问的话也问完了。她离开门前的台阶,转身正要离开,身后的人忽然道:“你交到朋友了吗?”
脚步一顿,她微微侧身。
“……啊,一不小心出于习惯就,”坎赛尔扶住脖子,“我的意思是,你在边缘城有朋友吗?”
她看他片刻,重新将身体转了回去。“你关心得太多了。”
“抱歉,我只是……”坎赛尔似乎在寻找措辞,“想起了一个人。”
见她没有立刻离开——就算她离开了,他似乎也很想把话说完。
“我欠一个人很大一笔账。她在我身上投资了一笔巨款,但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她就消失了。”
她看向福利院对面的街道。嬉笑打闹的声音在风中传来。仿佛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钱是对方自愿投资的。既然人已经消失了,把她忘了不就好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
“怎么不简单?”她语气微嘲,“你们难道是朋友吗?”
“不是朋友。”坎赛尔的声音中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太一样。
他认真地纠正她:“是家人。”
“在福利院里一起长大的同伴,永远都是家人。”
……
回去的路上亚祖一开始没说话。他本来就是三人组里最安静的,相较于表达自己的意愿,更习惯观察周围人的反应。
“妈妈?”亚祖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
亚祖看起来并不太相信她的说辞。但出于尊重,他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只是很简单地问她:“需要我掉头吗?”
“……不用。”
搭着铁架和钢管的建筑楼在车窗外闪过。边缘城的街道每天都在扩张,如同涌入新鲜血液的心脏,每天都拥有新的变化。
抬手看表的工薪阶族、在露天餐馆吃饭的一家人、提着购物袋的居民……全部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景色。
“你们找到回去的方法了吗?”
座位前倾,刹车的声音忽然传来。一群工人扛着建筑材料穿过眼前的街道。街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红了。
亚祖将手放在方向盘上。因为戴着黑色的皮革手套,所以就算将方向盘攥得骨节泛白也不会让人看出异常。
“这是……那位大人的意思吗?”
“你是说萨菲罗斯?”
亚祖肩膀僵硬,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种威慑。
“不,这不是他的意思。”
萨菲罗斯从一开始就不欢迎别人踏足他的领地。
“那么……”喉咙微动,亚祖道,“您这是在赶我们走吗?”
红灯变绿了。车依然停留在原地。她侧头看向银色长发的青年。
“你们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寻找杰诺瓦的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