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是来供我消遣来了?”华阳淮汉没看他,还是看着窗外。
“哈哈,我来你不高兴吗?”丌官觞尹又道。“从前见你也不是这样,倒也不是说变化有多大,只是你那时也不怎么说话,一直沉默寡言的。不过如今。。。。。。。也确实是翩翩君子不错,只是,人前那样装着,不累吗?”丌官觞尹看他道。
华阳淮汉喝了喝酒,又道:“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装了?”他挑了挑眉,看着他。
“噢,你真要我说吗?”丌官觞尹随意道。“从前你虽说也是不涉这棋局,对父亲也是言听计从,反倒如今也是愿意与卫公作对,和父亲反抗,还差人修了这屋子,屋子不够,还装饰这么些竹林雅士的物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脱俗弃世。”话还未完,又是接着道:“再者,从前也不见你出入风月场,如今倒是去的频繁,你这是突然开窍了?”丌官觞尹语气带着恶趣味的玩笑。
“哼——“华阳淮汉斜眼余光看了看他:“风月场怎么了,别带着偏见看事看人。”
“我自是知道你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听传言说,你与她们虽偶有言语戏闹,但行为举止倒是尊敬,令人捉摸不透,也难怪大家也觉得你风流潇洒。”丌官觞尹打趣道。
华阳淮汉顿了顿,又道:“风月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是顿了顿迟了迟,还是开了口:“你觉得她们会在想什么?”
这话也是问的莫名其妙,但丌官觞尹还是接了他的话:“不同人遭遇不同,所求目的也不同,那里的人也不都一定求个一时极乐或者什么,不过她们怎么想,与我们又有何干?”
“。。。。。。”华阳淮汉看了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多说。
“你不会想说,在那里风月惯了,喜欢上了那里哪个美人?”丌官觞尹看着他打趣。
“是。”华阳淮汉干脆的一声,让丌官觞尹有些愣住,没想到他会直接这么回答出来,随后开口:“你若是玩儿玩儿图个乐子便罢了,或者带入府中顶多做个侍从,其他的,你还是不要想了。”他道。
“也是,不想了,随意吧,哈哈。”华阳淮汉有点儿莫名其妙,似是有些避开他的话,不愿回答,转头看向了门外。
“。。。。。。。”。丌官觞尹也是不言,只是看他。“搞不懂。。。。。。。”他看着华阳淮汉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摇摇头:“真的搞不懂哇。不过——”话没说完,他先给华阳淮汉倒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敬了他:“还好我愿意陪你。哈哈。”随后便一口闷了。
见他如此,华阳淮汉也是承礼,接过他的酒便也喝了下去。
“我打算出去云游了,出去走走,在这儿待的腻了,出去见见不同的人和事,让自己宽宽心。”华阳淮汉道。
“哦?怎么突然想去云游了?不会是想陪着哪个人游山玩水去了吧?”丌官觞尹道。
“我若是真和那人去逍遥了,你如何?”华阳淮汉也是看着他打趣道。
“那我真是少了个得力助手啊。你虽无心这局,可你的手段不在那卫公之下,我知道你所求不过一片清静和祥之境,只是这世间之事从不如人愿,何必又执着于不存在的幻想?与其自陷于虚幻,倒不如想想当下,如何对付那卫公,如何说服你父亲?”丌官觞尹道。
“你说服不了我,就像我说服不了我的父亲。”华阳淮汉看着他道:“我从前也不是没有和他们斗过反抗过,只是我现在觉得挺没意思的,我也是很奇怪,怎的他们都不觉得累。”他无奈又好笑的叹道:“难得我如今想对自己好点儿,出去看看又不妨事。”
“好吧,那便随你,只是记得时常与我通信,我担心你若不在,卫附宣会有大动作,以防万一,我暂时将你出门的消息封锁,能拖多久拖多久。”丌官觞尹道。
“多谢。”华阳淮汉道。
说罢,华阳淮汉同样给二人倒了两杯酒,“请——”,他做礼敬道。
“客气,请——”丌官觞尹也是回礼敬道。
话落酒尽,二人皆是看着屋外的大雨倾盆,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惹得人心绪烦乱。
“从前”,华阳淮汉顿了顿,“我们也经常这样对坐着喝酒,你说下一次会是在什么时候?”他无心一句,看似随意。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别想有的没的了,珍惜当下吧。起码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已经很好了吗?”丌官觞尹看着他道。
“。。。。。。。”华阳淮汉转头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回他。
就这样,两人这样不知坐了多久,直到雨停,丌官觞尹才匆匆离去,华阳淮汉也没跟他客气,抬头点了点头便当做送客了。见人走了,回头看了看里屋内桌上那个的孔明灯,盯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像是在傻笑。随后便合了门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