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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点点头,从怀中摸出几片金叶子塞进掌柜手中,“有劳了。w61p”
掌柜点点头,也不客气,坦然将那金叶子收入怀中,说道:“此地还有几间空房,诸位可自寻房间休息,在下先告退了。”
说着便退出了后院。
索隆打量了打量这后院,摆了摆手示意属下的人放松些,然后拉了拉魁戚,朝着旁边一个房间走去。
“伯父,这是我们的人?”
“不是。”索隆摇摇头,笑了笑说道:“这些人乃是那位大人的线人,表面上对我们客气,那是因为得到了那位大人的命令,否则,莫说这小小的筍州城,便是在那建康,这些人也要被人高看一眼的。”
“那位大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索隆微微一笑,“他姓李,若见了,当尊称其李千岁!”。
七日后,建康皇宫朝堂之上,礼部、户部、吏部三位侍郎联名上书,言平津王之子陆冲在北地横行无忌,为祸一方,平津王娇宠逆子,不加管束,恳请皇帝严惩不贷。
那端坐在龙座之上的皇帝听了,却只是在朝堂上痛骂了陆平津教子不严,当三位侍郎及其他几位大臣恳请降罪时,皇帝陛下却打起了哈哈,明显一副敷衍做派,似这般雷声大雨点小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那几位大臣相视一眼,也知道今日说什么都不能让这位君主改变主意了,只能轻叹一口气,躬身侍立一旁。
对于皇帝与那位平津王的关系,那些眼睛亮的老臣其实心里明白的很,哪怕是一些新入朝的臣子,对皇帝跟平津王之间的那几件肮脏事也是知晓个七七八八,心里都有杆秤。
平津王独占包括平州、津州在内的北方四郡,守着这大梁朝的北门关,皇帝对他即是信任又是忌惮,因此做一些打压之事,实在是平常得很。
帝王权术,既要对臣子委以重任,适当放权,又不能让臣子失了对皇帝的惶恐之心,但平津王坐拥北地,远离建康,皇帝对他的约束极小,难免让这位皇帝心中不满,但这些东西却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也不能打压太过,否则将平津王逼到绝处,难免会生出叛逆之心,那便得不偿失了。
当然,小打小闹是难免的,所以两人表面上闹别扭,其实心里却都知道彼此的底线,这也算是一种难得的默契。
但有人骂平津王,皇帝听了会高兴,但却不会往心里去,若有人说平津王好话,这人只怕仕途就走到头了。
这时候,那在一旁手持拂尘的李总管似是无意间轻咳一声,下方一位大臣越重而出,躬身道:“臣以为平津王之事不可不查,不可不罚。”
皇帝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半路上来了个不长眼的拦路人,忍不住脸上有了几分不悦,说道:“还查什么?怎么查?”
这位大臣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皇帝身边的李总管,朗然道:“平津王坐拥北地,独断专权,蛮横娇纵,北地之民心中凄苦,却无人敢言,臣近日更是听到建康城中有人说,这平津王欲与陛下二分天下,以北原城为界,分化而治!陛下不得不防啊!”
皇帝魏承平闻言眼角抽搐了一下,却故作平静的说道:“朕与平津王乃是兄弟!此等诛心之谣言你也敢信,当真胡闹!”说完便甩了甩袖子,大步离开了朝堂,只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大臣。
魏承平大步走回自己的寝宫,挥手便将旁边放着的一个精美瓷器摔碎在地上。
李总管见状赶忙上前两步,将寝宫的大门关上。
“他陆平津怎么敢!他的一切都是朕赏赐的!什么兄弟,他不过是朕养在北地的一条看门狗!分化而治,好大的狗胆!”
“陛下息怒,这只是谣传罢了,陛下莫要轻信,当心气坏了身子。”李总管恭敬劝慰道。
已年过半百的魏承平深呼吸几下,轻轻摆手,说道:“小欢子,你说,那陆平津真的会有自立为王的谋逆之心?”
“这个”李安欢眼睛转了转,恭敬回道:“奴婢只是个下人,这等大事,陛下何必问我。”
“你这老狗,倒是精明!”魏承平咧嘴笑了笑,不过这笑容中却看不到一丝愉悦的味道。
“朕刚才也是气昏了头,那陆平津在权势最煊赫之时,未曾谋逆,现在他年近半百,何必再做这等晚节不保之事,想来这传言也不过是有心人的谣传罢了。”
说完,魏承平摆了摆手,问道:“我那宝贝女儿前段时间去了一趟北地,回来说那里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自己的亲生女儿当不会骗我才是。哼!好一个王崔林!朝堂之上说出这坏我根基的谣言,明日朕定要罚他!”
李安欢匍匐在地,恳请皇帝陛下息怒,只是那低垂的脸上,却满是阴沉之色!
第一百三十四章风波起
“又有人告你的御状了。”殷元奇拂须笑道。
“那些大臣们也只会嚼嚼舌头罢了,皇帝陛下心中深知这北地边防的重要性,当不会在乎这些诽谤之词。”陆平津正伏在案上,手中提笔写着大字,头都不偏随口说道。
“正该如此。”殷元奇笑道。
“那支蛮人商队的事,查的如何了?那苏涧可有越界?”
“这个倒是有了点眉目。”说到正事,殷元奇收起嬉笑之色,正色道:“苏涧只是接到了京中一位大人物的命令,派他护送这支商队到北原城,你也知道,他苏涧本就是南将,虽调入我北地多年,但以前的一些关系,总要照顾到,否则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他便不得好过了,这样的事情说起来算是人之常情,不能怨他的。”
“如此甚好,苏涧有武力,有担当,头脑也清楚,我用着颇为顺手,若因此就让他离开北地,实在可惜。”陆平津点点头,接着问道:“那支商队可有问题?”
“当无问题,那是科索嚓的一支老商队,往行于大梁与大隋之间已有十年,不过这次来的领队换了人,据说以前的领队患了重病,这人是他的叔叔,具体如何,我们却不好查证了。”
“我总觉得这支商队没那么简单。”陆平津轻轻摇摇头,直起身子来,只见那张宣纸上,赫然写着一句话久静风波起!
筍州城中,魁戚有些焦虑的在房内来回走动,索隆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淡淡道:“你慌什么,那位大人既然说一月内破岢岚山,那便一定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