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意抬手轻轻抚摸着林时桑濡湿绯红的俊脸,意有所指地道,“除了为师,这个世间无人能伤你分毫。”
林时桑战战兢兢地躺回床榻上,这日日心惊胆战,夜夜饱受折磨,终于让他疲倦地睡了过去。
待他再醒来时,已经茫然不知睡了几个时辰,洞府里光线昏暗,门窗都封闭得很紧。
他无法推断出具体的时辰,也不知道在此待了到底多久。
“醒了?”
就听噗嗤几声,案上的蜡烛簌簌燃了起来,白秋意端着一碗乌漆墨黑的药,从黑暗中缓步走来。
至床榻边坐下,顺手将林时桑扶坐起来,温声细语地问:“感觉好点了么?头还痛不痛,晕不晕?”
林时桑这才发现,自己头不疼了,也不晕了,身上感觉还有劲儿了,但他又害怕自己待会儿,又要被小怨妇强拉着双修。
所以只能故作病弱地道:“还疼,还晕。”
“哦,那就先喝药罢。”
白秋意作势要故技重施,口对口喂林时桑喝药,林时桑打心底里拒绝这种喂药方式。
便推脱说,自己没刷牙,赶紧接过碗,一口气就喝干净了。
喝完之后,林时桑还撞着胆子,伸手向白秋意讨话梅糖吃。
他嘴巴苦得要命。
谁料,白秋意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爪子上,疼得他立马将手抽了回去。
“没有糖。”白秋意脸色冷冰冰的,看起来是生气了。
林时桑觉得他这个人,不仅变态,阴晴不定,刻薄,怨气冲天,还特别特别小气。
就因为这点小事儿,就生气了,心眼比针眼还小。
没有话梅糖,林时桑也就不强求了,舔了舔唇,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
“没有吃的。”白秋意冷哼一声,“那么喜欢喝药,以后你就别吃饭了,一直喝药便能填饱你的肚子。”
说着,他将带过来的点心拿出来,挥袖推开窗户,作势要丢到莲花池里。
林时桑赶紧拦道:“别别别,既然师尊要丢,那就丢我的肚子里好了!”
他现在正饿得很,有饭不吃,他是傻子吗?万一要是饿出了胃病,那怎么办?
自己不爱自己,还指望谁爱他?
白秋意还在为方才林时桑不让他,嘴对嘴喂药的事情而生气,冷笑道:“丢你肚子里作甚?你不是爱喝药么,哪有肚子装点心?”
林时桑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寻思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都是骗鬼的。
人都要饿死了,还接什么大任?
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争一时长短,把自己饿出毛病了,那吃亏的还是自己。